坐了一会,三人出了饭庄,走在回皇城的路上。丽敏忽指着一座座虎帐,对二人说道:“火线就是我爹爹的行营。不如,我们却那儿玩玩吧。”
绮云见校场上有一队兵士正在练习射箭,中间站满了工匠,那些工匠们抖抖索索,神情显得惊骇之极。那些靶是一个个草人,草人上穿戴极新的甲衣。那些兵士们用力射出的箭有的射穿甲衣,有的射出的箭则穿不透甲衣,而掉落在地。不管甲衣射穿或不穿,都有工匠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到了叱干阿利的行营,有丽敏和赫连定的伴随,绮云进入倒也畅行无阻。
丽敏不欢畅的撅起小嘴,“我把他们带到这儿,他们都很欢畅啊。不信,爹爹你能够问他们。”
赫连定看他正在繁忙,便猎奇地问道:“毛将军正在干甚么呢?”丽敏也凑上前来。
叱干阿利瞟了一眼绮云,冷声问道:“灼华郡主,如何今儿也有兴趣来虎帐?”目光中是说不出寒意。
绮云四下里打量了一下,靠近毛修之,轻声道:“毛公,你在这厨房中,便利给我弄来些面粉黄油蜂蜜等食材,好吗?”
进了行营,三人东看看西逛逛,感觉非常新奇。绮云看夏军井然有序,兵士练习非常卖力,看得出治军极其严格。听到侍卫的通报,御史大夫叱干阿利迎了出来,对赫连定作了一揖,“见过五王子,”又对丽敏板起面孔,似责备她:“你如何把五王子带到这里来了。”
赫连定看绮云神采郁郁不乐,开解道:“这些军国大事,是不需求你我操心的。父皇治军严整有方,治国也不在话下。现在关中局势已定,郡主再不消东奔西走,担惊受怕了。”
丽敏不肯放弃,仍撒着娇:“我们这儿饮食单调,不如南边汉人的饮食来得丰富和甘旨。让他做了菜,你保举给陛下,说不定陛下也尝了,也感觉很好吃很好吃。然后,对你大加赞美。”接着,又附在她父亲的耳畔,轻声说道:“说不定,陛下一欢畅,给爹爹你加官进爵呢。”
叱干阿利叱道:“陛下对毛将军委以重担,官居一品。你竟然想让他烧菜给你吃,没想到我叱干阿利的女儿嘴馋成如许。”
丽敏瞪大眼睛道:“云姐姐,你是神仙吗?能掐会算,如何算得这么准?”
叱干阿利虽未承诺,口气全不像之前那样决然回绝了。对赫连定施礼告罪道:“五王子,微臣另有要事要忙,离不了身,请微臣不能陪您了。五王子,您和郡主在这儿就自便吧。”
绮云喃喃说道:“剑太薄太快固然锋利,但轻易折断。所谓过犹则不及,这些事理,你们可懂?”
赫连定见他不悦,忙道:“叱干叔叔,我们三人在长安城,一起逛了一整天,吃了饭。我们本来是想要回皇城,走累了,路过此处来歇歇脚的。郡主本来不想来,是我硬拉她来的。”叱干阿利听了,这才神采稍缓,眼中寒光稍敛。
绮云暗想,这倒是个见地夏国治军和武力的好机遇,因而点头同意。赫连定见绮云也有此意,便欣然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