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上见林海莽莽、山俊石奇、飞瀑流泉,风景极其娟秀,仿佛进入人间瑶池。拓跋焘紧握了绮云的手,一起沿着溪水,垂垂进入了白云山的要地。过了一条狭长的山谷,见一处高山豁然开畅,有一座精美的小竹屋背潭而立。四周怪石嶙峋,花草飘香,树木翠绿,藤蔓碧绿。屋前有一大片空位,潭水上方有流水淙淙。潭水清澈见底,一些鱼儿在潭中游动,和着日影照在潭底,相映成趣。
拓跋焘听了,内心一动,应道:“这座屋子不错,能让我们住上几天。就是不见仆人,不知肯不肯收留我们。”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
附在他耳畔,她悄悄地问:“沉吗?”拓跋焘的手臂将绮云往上托了托,轻笑道:“沉,沉得不能再沉了。”
衣沾不敷惜,但使愿无违。
“这个还不是很称手,先用着吧。等今后,我们如果去嵩县,再买好的来使。”绮云拿了那弓递给拓跋焘。
绮云听了,不悦地努努嘴,甩开他的手,出屋自去繁忙。拓跋焘看在眼里,内心挣扎彷徨。
“固然有点累,但我很高兴。”绮云叹道,“在这里,让我想起了陶渊明的一首诗来:
绮云浅笑道:“佛狸,我要在我们的竹屋四周种些鲜花。我在朝影宫时,看到他们宫里,各处都是各色菊花,一年开两季,煞是都雅。佛狸,我要在竹屋的院子里种上春兰秋菊。竹屋背后的潭水中,看能不能种些睡莲。春季空谷幽兰,夏天碧水清莲,春季菊花傲然迎霜,夏季竹子苍翠有力,这些都是我所喜好的。”
进入竹屋,看床铺桌椅倒还齐备,只是有些灰尘,似好久没有人来。绮云环顾四周,对拓跋焘说道:“明天我们就把这里打扫洁净一下,姑息着歇下了。明日,再好好清算,我们找到山中的住户,用碎银子向他们买些平常的东西。”
拓跋焘猎奇地问:“是甚么?”
绮云听了,跳起来搂住拓跋焘的颈脖,在他的脸颊上很响地啵了一下。不等他反应过来,红着脸跑开,洒下银铃般的笑声,惊起了竹林栖息的云雀,扑棱扑棱地扇着翅膀,向着高处飞去。
山中住户的大婶看他们二人极密切爱恋,气质高雅却又待人和蔼,便上前和他们酬酢,问他们的姓氏,拓跋焘愣了一瞬,说道:“大婶,鄙人……姓杜。这是我的……娘子。”
“云儿, 你这是要干甚么呢?”
绮云脸更加红了,拓跋焘携了她,拿了东西,向山民告别而去。
“打是亲骂是爱,你看他们俩小伉俪恩爱着呢。”世人看了他们的亲热行动,皆轰笑道。
绮云恼了,粉拳捏起,欲敲在他的肩膀上。他俄然轻缓地回了一句:“全部天下都在背上,你说,沉不沉?”绮云的拳头缓缓地放下,冷静无言,手臂紧紧地搂住他,头埋在他的颈间。地上,两小我的影子叠成一个。
“云儿说的极是,这个先用着,打几只野禽是没有题目的。”拓跋焘拿了弓箭,在手中试了试。
拓跋焘见她说得当真,面色不天然地笑了笑:“云儿,再说吧。不定在这里多长日子,先别想得那么长远。”
中都南山下,草盛豆苗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