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云暗想:此人和范晔的性子倒是完整分歧,范晔倨傲且朴拙,而孔宁子则长于察言观色,揣摸主子的心机。孔宁子这等脾气最合适宦海追求,将来宦海不成限量。
这时,侍立在义隆身侧的孔宁子拱手说道:“下官看了王爷的诗,忽心中偶有所得。传闻,郡主诞辰那日,康乐公等人赋诗送于郡主。不如,鄙人也赋诗一首,以表敬意。”
范晔立品行礼,道:“郡主发起为天下女子作传,并一番高论,范某豁然开畅。”又侧首对义隆说道:“以往听王爷说郡主如何见地不凡,我内心只是不信。现在,看来王爷并不虚言。”
范晔点头称是:“只说东汉末年军阀盘据,分裂战乱。但事过境迁,先人没有切身经历过,天然感悟不深。如果为她作传,通过一个她悲苦经历,分裂战乱百姓流浪之苦,就会感同身受。”
因而,义隆让王华等筹办笔砚纸张。范晔执笔蘸墨,用他善写的隶书,在雪纸上写下了义隆作的《登景阳楼诗》。写完后,世人赏识,赞道:“诗是好诗,字是好字。相得益彰,美不堪收。”
君子乐和节,品物待阳时。
绮云笑道:“此事问裴先生最合适不过,荆州在东汉末年至三国期间是各路军阀争夺的重点,几近干系到王朝的兴衰。裴先生正在为《三国志》作注,问他再清楚不过了。”
裴松之手捋美须笑道:“郡主倒是会偷懒。王爷是否应当回到荆州任上去,裴某的观点是王爷应当去。荆州南有长江通途,北有襄阳之蔽。自古以来其地理位置极其首要,是兵家必争之地。一是有山川之险,二是有经济后盾,这里沃野千里,可供应充沛的兵粮。三是有交通之便,溯长江而上可通巴蜀天府,顺长江而下可中转吴越,威慑京师。”
绮云见他附和她的话,喜道,“范先生,如若能为人间杰出女子作传,开了这个先例。绮云为天下女子,先谢过先生了。”说罢,起家给范晔行了一礼。
义隆端起手中的酒杯,呷了一口酒,缓缓说道:“方才获得暗报,待开春以后,皇上成心让我分开建康,回到荆州任上去。不知此事是福是祸,大师是如何看的?”说罢,眼睛看向绮云。
佽飞激逸响,娟娥吐清辞。
义隆表情有些愉悦,点头赞道“你有此心机,甚合我意。”
义隆温雅地笑道:“云儿,能获得范晔的墨宝,但是不轻易的。”绮云闻之,非常欣喜,“范先生的隶书是天下一绝,配上义隆哥哥的诗,那就更是无价之宝了!”
义隆含笑点头,“很好,你也精通诗文,那你便和一首吧。”
泝洄缅无分,欣流怆有思。
高樯抗飞帆,羽盖翳华枝。
范晔对义隆说道:“方才听到王爷为郡主吟诵的诗句,感觉甚是美好。不如,范某为郡主撰写,送与郡主如何?”
仓武戒桥梁,旄人树羽旗。
义隆和范晔点头,“正该如此。”
义隆侧首看着绮云,温言问道:“云儿,你如何看?”
范晔问绮云道:“郡主,除了太后嫔妃,你以为另有甚么女子值得作传呢?”
孔宁子行了一礼,走笔写道:
义隆挑眉看向他,眼含疑问。孔宁子恭谨地说道:“王爷面前是冰天雪地,心中倒是融融春意,令下官内心也想起了那年的上已节,在春日里玩耍的景象。以是,就和这一首《櫂歌行》送于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