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定听了,长眉微舒,嘴角扯起,强笑道:“但愿如月儿所说,我们只要拿下北凉,我夏军就有安身之地了。”
天气洁白,淡金色的夕阳照着,接天的帐篷一字排开,旗号在风中猎猎作响。
赫连定垂怜地看了她一眼,命兵士拉过本身的战马。战马雪枫跟从他南征北战,似有灵性。赫连定抚摩雪枫的鬃毛,低声在它耳畔说了几句,扶着绮云上了马,把小皇子放入她的度量。
绮云浅笑点头:“王上威武,必然能如愿以偿。”
赫连定回过神来,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没事,雪枫很听话。等会儿,你紧紧跟着我的身边,不要阔别,定能安然无虞。”
很多衣衫褴褛的西秦百姓散坐于地,他们满面风尘,怠倦不堪,眼睛闪着麻痹或仇恨的神采。
“王上,如何了?”绮云心一跳,木然抬眸看着他。他瞳孔的色彩加深,眩惑得如一泓古幽深潭。
赫连定一手执起她的手,一手指着火线,似规复了畴前的意气风发,朗声道:“前面就是治城了,我夏军度过黄河,便能够避开劲敌。仰仗黄河天险,可保我大夏国无忧,也可保月儿安然。”
绮云昂首,见赫连定面上似笼上一道阴霾,眉宇间也隐有忧色,欣喜道:“王上,臣妾的身子大好,不必顾虑。王上战无不堪,想那北凉小国必不是王上的敌手。”
赫连定见了他,神采大变,在顿时拱手见礼,大声应道:“慕容刺史,朕与吐谷浑部向来进水不犯河水,朕率兵前去讨伐北凉,路经贵地,还请放行。待朕攻灭北凉,必然向你家可汗奉上宝贝,作为回赠。”
胜光四年正月,赫连定突袭西秦南安城,西秦国主不是赫连定的敌手,穷途末路之下,用车辆载着空棺材出城投降。不久,西秦国主被斩杀,西秦国灭。
但是,赫连定惊骇拓跋焘的逼迫,挟制西秦的百姓十余万人,筹算从治城度过黄河,攻击北凉国,篡夺北凉的国土。
赫连定率夏军,差遣西秦的百姓十余万人,在治城向黄河西渡,步队浩浩大荡,一眼望不到边,西秦百姓国破,在路上饱经风雨,温饱难耐,是不是有人倒在路上再也起不来。
绮云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散落在肩的银发随风轻舞。看到她的满头银丝,赫连定仍然眼中一痛,宠溺中略带责备:“月儿,你的身子刚好,连日来长途驰驱,你累了多安息才是。”
赫连定得知宋军大败,而本身的都城平凉和大片关中敷裕之地已失。他愤恨之下,不甘心本身的失利,他也不肯意困守于天水弹丸之地。在休整几月以后,赫连定率部西进,筹算灭掉西面的小国西秦和北凉,欲盘据河西地区,持续和拓跋焘对峙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