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云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散落在肩的银发随风轻舞。看到她的满头银丝,赫连定仍然眼中一痛,宠溺中略带责备:“月儿,你的身子刚好,连日来长途驰驱,你累了多安息才是。”
赫连定回过神来,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没事,雪枫很听话。等会儿,你紧紧跟着我的身边,不要阔别,定能安然无虞。”
为首一人头束金冠,身材魁伟,两腮虬髯,他身边骑马另有一名白衫女子,面披轻纱,绮云认得她的身形,晓得她便是接过玉燕牌的寒璧。
赫连定一手执起她的手,一手指着火线,似规复了畴前的意气风发,朗声道:“前面就是治城了,我夏军度过黄河,便能够避开劲敌。仰仗黄河天险,可保我大夏国无忧,也可保月儿安然。”
第二日,明朗的天竟然变得暗沉,天空的云层越来越厚,深浅不一,像衬着的墨向无尽的四周感化。
赫连定烦躁不安的心倏然沉寂下来,他放轻了脚步,缓缓走至她的跟前。
赫连定闻言,目光顿时冷如寒冰。他握紧御剑,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字一顿的说:“想让她们留下,除非,从我赫连定的身上踏畴昔!”
他的话音刚落,俄然在他们的火线呈现了无数的黑影,皆穿戴窄袖束袴,头带风帽,以罗幂遮住脸容。人影绰绰,密密麻麻,人数竟有上万之多。他们马术高深,马蹄扬起漫天的沙尘,仿佛玄色的风暴来袭,囊括长空。
赫连定听了,长眉微舒,嘴角扯起,强笑道:“但愿如月儿所说,我们只要拿下北凉,我夏军就有安身之地了。”
天气洁白,淡金色的夕阳照着,接天的帐篷一字排开,旗号在风中猎猎作响。
赫连定得知宋军大败,而本身的都城平凉和大片关中敷裕之地已失。他愤恨之下,不甘心本身的失利,他也不肯意困守于天水弹丸之地。在休整几月以后,赫连定率部西进,筹算灭掉西面的小国西秦和北凉,欲盘据河西地区,持续和拓跋焘对峙抗争。
绮云怀里抱着一岁大的小皇子,跟从着赫连定登上了黄河的西岸。黄河风高浪急,她渡船时有些不适,面色惨白。
慕容拾虔差点握不住银枪,带有灭亡之气的的光彩令他惊骇,且素闻赫连定的杀神之名,便不恋战。慕容拾虔后退几步,挥手表示,他身后的吐谷浑部兵士如潮流般的涌上前来,将赫连定和绮云等人团团围住。
慕容拾虔骑在顿时,指着赫连定身侧的绮云,傲慢地说道:“我家可汗说了,放行能够,但陛下身边这位名动天下的月华清妃和她怀中的皇子,必须留下为质。不然,我们如何晓得陛下攻灭北凉后,回程时会不会对我吐谷浑兵戎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