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一碗米酒,两个茶叶蛋,同卖酒老翁闲谈了一会儿,还未见福州一面有官府派人的迹象,雨也垂垂停了。他随即持续北行。不到一个时候,忽听身后马蹄声得得而来。转头望去,一匹单骑飞奔而来,泥路水花四溅。顿时乃一官差。他下认识想朝路边让去,可俄然想到:此人莫不是福州府来的,向周边县城通报,命令盘问找我?
“这小狗腿子疯啦。”郭六的声音朝门边而来。
丘胤明眼角一瞥,只见掌柜的正向楼上跑,瘦子农户也像皮球一样往楼梯仓惶而去。他一个箭步冲上,揪过瘦子衣领甩向一旁,夺梯而上。楼上雅座夜间打烊,四周无人,中间一扇小门大开,门外一条窄梯通向楼下后门,一灰衣瓜六瓣帽者急奔而下,尚不安地转头张望。见砸场之人正立在门中,脚下一抖,滑了一跤。丘胤明上前将大聚财掌柜一把扯住,拉下楼梯。掌柜的欲呼救,可喉咙被卡住了。
公然,来到正房门口。丘胤明对小厮道:“拍门。把你家老爷叫出来。”那小厮满脸苦相,踌躇道:“我,我……”丘胤明道:“快叫。不叫我捅了你。”小厮没法,只得硬着头皮,打门道:“老爷,老爷。醒醒!”
目睹马匹过来,容不很多思虑,待那马将到面前时,踏地而起,飞身将官差拽下了马。飞来横祸,那官差还没认识过来,就被丘胤明点了穴。马受了大惊,嘶鸣不已,幸亏此时道上尚无行人。
丘胤明俯下身子,悄悄踢了踢马肚,对马说道:“再走一点吧,到县城。”马朝前挪了几步又不动了。丘胤明没法,只得下来,手牵缰绳拉马向前走,马仍旧不肯意,赖在原地。丘胤明有燃烧了,用力拽了一下道:“再不走不给你饭吃。”那马仿佛听懂了,拖泥带水地走了起来。
这时厅中大乱,众赌徒并几个伴计慌乱中相互挤踩,杯碎茶泼,叫骂声不断。忽听有人叫道:“还不快去陈述老爷!”丘胤明巡声一看,本来是掌柜的躲在帐台前面。荷官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向门口跑。方才撞到一处的两名打手也辨清了方位,向门口奔去。丘胤明捞起一张凳子,缓慢将三条凳腿拔下,对准三人脚踝一人一根。三人接连倒地,叫爹叫妈起不来了。
这时毛毛雨已经下了一会儿,丘胤明背着包裹从城里出来。北门刚开,守门的兵丁们尚一脸倦色,没人重视他。出城后,加快脚步向北沿通衢而去。虽说方才恐吓了那郭六,可过上一会儿他必定会去报官的。天蒙蒙亮了,雨却未停。一朵浓云压来,仿佛有大雨将至。
郭六在地下含混道:“大爷,你我素不了解,何必难堪啊!”
丘胤明道:“你横行霸道多年,做了甚么你本身晓得。我恰好没川资了,不问你要问谁要?”对胖女人道:“你去,快点,全数拿来。”
丘胤明伸手一翻,只见白银不下百两,另有一些大小不一的金锞子,便扯了块帘子把金银一并裹上,转头对郭六道:“你给我在这里呆着,如有人出门报官,我就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