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林东方连连点头,“走。我请你喝酒。”
丘胤明谢着接过,方举至嘴边,一股暗香直冲印堂,忍不住喝了一小口,干洌清醇的味道透向丹田,立时忧烦散去大半。这时祁慕田手捧茶盏回到椅中,向他道:“如何?”
丘胤明摇点头,“没看完。”
“故乡在蜀地,厥后去了临洮府,在关外和中本来往经商。现在家资已足,便四周游赏名山佳水。”祁慕田见釜中微有水声,起家用手指捏了一小撮盐投入釜中,转头对丘胤明道:“公子神采怆然,有何苦衷?”
醒来仿佛四更,耳旁秋虫杂鸣。丘胤明俄然想起昨日让林东方莫名地分开,本身尚未向他报歉,翻身坐起,走去推开门又站住,转头想给祁慕田留张字条,可桌上没有笔墨,四顾一看,只得在院里拾了块残砖,用匕首刻了些字,置于桌上,方才轻手重脚分开。出了金华观,一起下山,借着一点星光向城中而去。
两人步下石阶,分开江边向闹市走去。顺道刚好路过东方镖局金华分局,林东方一指道:“看,那是我们分局。门面还不错吧。”话音未落,只见一人从镖局门口大步奔出。“姚局主!如何回事?”林东方向那人号召道。
“哦?”祁慕田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林东方浅笑道:“好文采。我想好了。”
两人一起谈笑着在金华城里四周游赏。访问了千年古刹天宁万寿寺,咀嚼了鲜嫩适口的火腿蒸豆腐。午后,两人兴趣勃然地来到婺江边的一处古迹。金华东南隅曾有一座南朝时修建的楼台,名玄畅楼,相传此楼高数丈,傲立于庞大的石台基上,游人须登百级石阶而上。楼座北朝南,西临婺江,登楼可观浩然江水。南朝东阳郡太守沈约作五言律以赋登楼望江的意境,先人将八句诗各作生长歌一首,故此玄畅楼也被称为八咏楼。可惜元末八咏楼遭大火,毁于一旦。现在固然在旧址上修建了玉皇阁,但范围气势均大不如前。
人群中是一对衣衫褴褛的父女。老头五十几岁,庄稼人模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显得缩手缩脚,身边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脸面另有几分清秀,跪在墙角,前面铺着一张纸,用两块砖头压着,只见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卖身葬母。围观的人群情纷繁,但不见一人掏钱。林东方摸了摸荷包,却见丘胤明扒开人群,走到老农夫跟前,伸手摸出一些碎银说道:“老伯,银子你拿着。”话还没说完,老头便拜倒在地,口中不断隧道:“多谢相公。”号召女儿道:“快拜见恩公。”四周的人乱哄哄不知说些甚么,林东方袖手旁观。丘胤明见状,赶紧拉起老农道:“老伯曲解了。钱就算我送的,你们快点回籍去吧。”老农还欲说话,丘胤明又说了声:“快走吧。”便转头挤出了人群。只见林东方朝他点头笑道:“我方才正在摸荷包呢,就被你抢先了。”又道:“瞥见你就想起我表哥,他也常恩赐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