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林东方连连点头,“走。我请你喝酒。”
丘胤明说道:“先生可知当年为那部书而追杀先父先母的另有何人?”
拂晓进了城门,来到金华楼,店家刚开门,他快步走入小园中。不知林东方起家没有,正在这时,头上有人道:“丘兄!”昂首一看,林东方从窗里探出头。忙道:“贤弟,昨日碰到一桩没想到的事,实在抱愧。”林东方道:“丘兄你上来吧。我叫人买酥饼去了,我这里有好茶。”丘胤明承诺了一声便上楼来,林东方翻开门道:“请进。”
丘胤明心中一震,难怪道长会对母亲如此赞美。听祁慕田持续道:“你父亲师出钟南山知名白叟,传闻那是个从不出山的隐世高人。而你父亲当年固然年青,可技艺高强,远出很多前辈。你母亲虽为女子,但更是个百年可贵的武学奇才,传闻同门中连他的大师兄白孟扬也一定是她的敌手。但究竟虽如此,世人却难心折。想必当时问剑阁主心中更是不舒畅。”
“先生从何方而来?”
丘胤明感觉这句话过于无情,可想来又何尝不是如此。低头饮茶不语。半晌又想起一事道:“那西海盟是个甚么构造?”
丘胤明推让道:“晚生是个俗人,不晓得风雅礼节,先生请勿见笑。”
“故乡在蜀地,厥后去了临洮府,在关外和中本来往经商。现在家资已足,便四周游赏名山佳水。”祁慕田见釜中微有水声,起家用手指捏了一小撮盐投入釜中,转头对丘胤明道:“公子神采怆然,有何苦衷?”
悠思只堪付流年,漫随西风逐浪中。”
“哦?”祁慕田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说不清,西北道上的人都要敬他们三分,连关外蒙古或西边乌斯藏的王公贵族们也都奉他们为上宾,传闻之前是做雇佣军起家的,做很多黑买卖。西海盟有一个盟主,上面有好几路人马,收留各色人等中的武林妙手。固然做着很多杀人的买卖,可倒还一向保护着商道上的安宁。让人又敬又怕。”
此时看不见祁慕田的脸,只听他长叹一声,很久才回过身来,踱到丘胤明面前,悄悄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先看我煮茶。松子茶清神醒脑,然后我渐渐说与你听。”转头见釜底有连珠般的气泡浮下水面,忙拿过葫芦瓢取出一瓢水来,随即用竹夹在水里扭转搅动,一面将瓷盅里明净相间的碎末倒了些许在水中。茶末高低浮动,未几时水沸腾如浪,暗香渐出,立即将瓢中之净水倒入,关掉炉上风箱,舀出一盏泛着浅绿的茶递与丘胤明道:“这是本年春季的信阳毛尖,合着明天刚采的松子,与一些糯米捣碎制成的茶末,你试饮看。”
祁慕田笑着起家,说道:“我那里又是甚么风雅之士,只不过敬慕前人高雅,才依葫芦画瓢学了几样,献丑了。”
丘胤明谛视着他的神情,心想,他毫不但是个和本身父母有几面之缘的贩子。可既然他这么说,定有他的启事,和本身只是初会,说出这么多旧事已是不易,此时不便追根究底。便道:“先生如何熟谙先父?”
二人踏石级而上。立于玉皇阁前,放眼望去,浙中平原苍然一片,数丛红枫装点江岸,江上白帆悠然缓行。气度开阔,沉默立了好久,林东方叹道:“真是大好江山。难怪李易安曾有诗曰:千古风骚八咏楼,江山留与先人愁。水通北国三千里,气压江城十四州。可惜被火烧了,不然,这里定另有很多碑文石刻,好诗好词可览。”转头看丘胤明,见他如有所思,因而又四顾一番,俄然指着一处说道:“丘兄,你看那边,有首诗么。”两人走去一瞧,石砌的高台上公然有人留诗一首。林东方读道:“秋江感念,嗯――”因而有条不紊地念下:“一朝见此江,历历昔日忧.回望东流水,欣然万事休。”读罢转头问:“如何?“丘胤明摇点头,想了想又道:“我也有一首。”林东方微微歪着头,双手背于身后,听丘胤明缓缓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