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胤明道:“我看,这几人迟早会相互看不扎眼,我们若能找些机遇煽风燃烧,几人免不了相互排挤。现在,我看徐有贞最为有恃无恐,何不借曹吉利与石亨之手将他撤除。正南兄觉得是否可行?”
丘胤明刚喝了几口茶,只听柴班急仓促地又返来了,走进书房,手捧一物,道:“大人。你的信。”只见丘胤明神采一亮,缓慢伸手接过信,低头一看,端倪间似有神采飞过,声音略带冲动隧道:“你下去吧。”柴班看看他,心中有所悟:本来如此。也不知那是谁家的大蜜斯,送信的都那么神情,来头真不小。柴班未几嘴,带上门出去了。
傅氏姑侄二人住进府里的第二天傍晚,丘胤明俄然对柴管家说道:“这都城里的官家相亲都找甚么样的媒人哪?”
这歌妓便是桃园春新近出了名的花魁,名叫阮思梅,弹得一手好琵琶,传闻本来也是官宦人家的蜜斯,厥后宦海变故被抄了家,便流落风尘。此女出身姑苏,说得一口吴地软语,面庞姣好,身材纤秀,又精通琴棋书画,更可贵的是她既不像普通官家出身的蜜斯那样羞怯矜持,亦不像普通**女子那样娇媚造作。分寸当中更见风情,难怪一挂牌便红遍京师,成为官宦人家公子少爷们争相追捧的花魁。这时只听她轻启歌喉,慢吟缓唱,恰是吴地之水磨调,委宛旖旎,动听心弦。一曲小令罢了,余音仍绕梁不去。
丘胤明见他一脸笑容,也就不打搅他,自顾将酒杯在手中缓缓转着,脑中摆布思考。豁然有了个设法,便道:“这件事我能够帮你。”樊瑛看了看他,问道:“我要娶她那是违背大明律法的。你有甚么体例?”丘胤明道:“我在都城这两年也算是站住了脚。能够把她先暗中接出,然后就假装是我的表姐前来投奔我。由我来做这个媒,岂不就是名正言顺了么。”
一旁的徐彬也点点头,道:“是啊。他可不消把我们放在眼里喽,人家现在是武功伯,嘿嘿。算了算了,我们不都也得了封赏,满足常乐么。”
话说这天工部新尚书赵荣府上丝竹管弦齐鸣,觥筹交叉,满席官员们正畅怀痛饮,道贺赵大人升官之喜。工部新旧同僚和赵荣的几个至好老友都前来庆祝。大厅正座上赵荣红光满面,举杯向同僚们道:“各位,承蒙皇恩浩大,赵某方有本日。今后当和各位同心同德,相互鼓励。来,来,我们干。”
樊瑛点头道:“如此能够,但须从长计议。如许吧,我安插几个亲信部下,监督几人的家眷与亲信,找到把柄后再筹议如何从中动手。”
柴班张嘴一愣,方道:“哦。好。好。我是这儿的管家,信我顿时就给大人送去。”接过那封信,立马回身进门。门边的两名小厮看着别致,柴班瞪了二人一眼道:“看甚么看,归去做事去。”
三月十八,樊佥事府上张灯结彩,氛围中满盈着淡淡的花香。此时佥事府门外的大街上非同平常的热烈。在浩繁百姓窜头窜脑的大声群情中,只见两名盛装的侍从骑高头大马开道,带领十二名鼓吹手及十六名仗剑侍从,背面二十多名丫环婆子,热热烈闹一起吹打而来。樊佥事身着深红喜服,跨马走在八抬绣锦大红花轿前,肩舆两边柴管家和小冰二人手执红绸充当防煞,肩舆背面丘御史亲身带领八名侍从压轿。一行人浩浩大荡进入佥事府。熟悉的人都晓得,樊瑛的嫡妻归天多年,留下个儿子,现在已十来岁了。他厥后一向未曾续娶,现在俄然娶妻,一下子成了都城高低茶余饭后热点的话题。固然众说纷繁,可谁也不知其中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