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但见球落在了场边,数骑一拥而上,“啪”的一声,球腾空而起,到手之人是张昌邑,一击得球,高举球杆,策马飞奔而回,场外一阵呼声。见那球从空中弧线滑过,恰好落在游击将军王冀马前不远。王冀叱马疾上,抡起球杆,目睹就要到手,俄然一匹乌黑的骏马从侧旁冷不防回旋而出,顿时臂系蓝绸的骑手探出身来,球杆擦着地缓慢一勾,将球忽的偷了去,随即一记重击,那球直直地飞出,落在球门一丈外,不远处曹信瞅准了这个机遇,飞奔而上,悄悄挥杆,球飞入门中。场内场外的锦衣卫纷繁挥动球杆,振臂喝彩。王冀转头一看,只见方才那匹黑顿时的人恰是阿谁技艺健旺非常的御史。
鏖战数场,人马俱疲,不知不觉中,暮色西垂,世人方鸣金出兵,各自回府。
只见那马球场上,此时灰尘飞扬,蹄声隆隆。二十名劲装骑手手握球杆,驰骋穿越,争相掠取场中那不时被击起高空的皮制小球。马嘶连连,场中不断传出球杆相击的脆响。二十名骑手分为两组,别离臂系红蓝二色绸带用以辨别。系红绸的是前军都督的球队,由都督的爱子张昌邑领头。系蓝绸的是锦衣卫的球队,带头的是百户曹信。两队气力相称,酐战了好久仍旧不分胜负。二十匹烈马浑身是汗,在阳光晖映下遍体发亮,更显强健精力。骑手们也是汗流浃背,神情激昂。场表面者此时个个目不转睛,看得津津有味,不亦乐乎,时不时大声喝采扫兴。
田文孝幼年纯真,言语直白,丘胤明听来忍俊不由,笑了笑道:“你这小子,不是看在上官公子的面子上,我还懒得理你。这回你安然无事,真要谢的是西海盟的恒大蜜斯,是她放你出来,你身上涂的药也满是她送的。”田文孝一愣,自发有些理亏,可又不平气,说道:“你熟谙西海盟的人还很多,上回却骗我说你们底子没来往。归正我在你手上,悉听尊便。”丘胤明道:“放心,上官公子过几天就来接你。”说着一眼瞥见田文孝手中的书,说道:“看你一幅恶劣相,竟然也读诗词?”田文孝把手一缩,没好气隧道:“莫非就你会读书?”丘胤明“哈哈”一笑道:“想看甚么书,就叫柴管家去买,都城书市大得很,传奇话本甚么都有。我不打搅你了,告别。”
丘胤明找了张椅子坐下,道:“我和他是多年的同窗老友。并且,你段师叔和我还是自小结拜的兄弟呢。”田文孝一听,大吃一惊,道:“真的?怪不得,前次师叔见到你以后便不欢畅。本来么,他是大侠客,除恶扬善,你倒是个当官的,还和西海盟那些人有来往。换了我,我也不欢畅。”
且说当日,有为分开丘胤明府上前去密云堡时,田文孝刚醒来不久。有为走得仓猝,未将一天中产生的事情向他交代清楚,只让他在这里放心养伤。有为走后,田文孝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感觉精力好了很多,身上涂满了伤药,凉飕飕的挺舒畅,因而想爬起来。可试着动了动,胸口一阵疼痛,只好老诚恳实的躺着不动。扭头四顾,只见本身躺在一间安插整齐的屋子里,被子很新,披发着淡淡的檀香味,桌上的茶壶杯子都是上好的瓷器,像个大户人家。田文孝一时里摸不着脑筋,只记得本身那晚方才翻进妙峰山上叶园的围墙,便被人团团围住,随后便是一顿痛打,醒来的时候已经睡在这里了。上官静早上来过一会儿,当时本身尚在含混当中,闻声甚么全都忘了。见窗外天气大亮,不知是甚么时候,田文孝竖起耳朵听了听,门外仿佛有人走动,赶紧喊道:“喂——外头有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