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球场内一阵喝彩声。本来是石家兄弟进了一球。
丘胤明假装偶然地渐渐沿着场边走过,公然,劈面走来一人,作揖上前道:“丘大人。”本来是户部郎中徐崇景。丘胤明回礼道:“徐大人迩来可好?”徐崇景道:“还好。方才有幸目睹丘大人英姿,真是让人恋慕啊。”丘胤明道:“不敢当。如此大好气候,徐大人何不也上场活动活动筋骨?”徐崇景笑道:“我等文弱墨客,还是不要去献丑了,惹人笑话。”笑罢话头一转,道:“丘大人,比来这些天仿佛朝中弹劾武功伯的人很多,说实话,我还真有些惊骇。上回借了伯父老人家的名头,将那五百户地步转到了武功伯名下,现在别人追根问底起来,如何是好?”丘胤明道:“唉,你想得太多了。你伯父但是三朝老臣,那里有谁会诘问到他的头上。”
鏖战数场,人马俱疲,不知不觉中,暮色西垂,世人方鸣金出兵,各自回府。
半晌,只听门响,出去一名丫环,道:“公子有何叮咛?”田文孝问道:“这里是甚么处所?”丫环道:“是御史丘大人家。”田文孝想了想:这处所仿佛耳熟哪……对了,不就是……那天早晨,本身前来探查西海盟翅膀,然后被阿谁凶巴巴丘大人抓住……如何上这儿来了!田文孝心中一阵慌乱,又想翻身下地,冷不防拉动了伤处,“啊呀”一声跌回床上。丫环见状忙道:“公子不要乱动。我去回管家。”
只见那马球场上,此时灰尘飞扬,蹄声隆隆。二十名劲装骑手手握球杆,驰骋穿越,争相掠取场中那不时被击起高空的皮制小球。马嘶连连,场中不断传出球杆相击的脆响。二十名骑手分为两组,别离臂系红蓝二色绸带用以辨别。系红绸的是前军都督的球队,由都督的爱子张昌邑领头。系蓝绸的是锦衣卫的球队,带头的是百户曹信。两队气力相称,酐战了好久仍旧不分胜负。二十匹烈马浑身是汗,在阳光晖映下遍体发亮,更显强健精力。骑手们也是汗流浃背,神情激昂。场表面者此时个个目不转睛,看得津津有味,不亦乐乎,时不时大声喝采扫兴。
田文孝幼年纯真,言语直白,丘胤明听来忍俊不由,笑了笑道:“你这小子,不是看在上官公子的面子上,我还懒得理你。这回你安然无事,真要谢的是西海盟的恒大蜜斯,是她放你出来,你身上涂的药也满是她送的。”田文孝一愣,自发有些理亏,可又不平气,说道:“你熟谙西海盟的人还很多,上回却骗我说你们底子没来往。归正我在你手上,悉听尊便。”丘胤明道:“放心,上官公子过几天就来接你。”说着一眼瞥见田文孝手中的书,说道:“看你一幅恶劣相,竟然也读诗词?”田文孝把手一缩,没好气隧道:“莫非就你会读书?”丘胤明“哈哈”一笑道:“想看甚么书,就叫柴管家去买,都城书市大得很,传奇话本甚么都有。我不打搅你了,告别。”
场中顿时一片混乱。丘胤明转头对杨善道:“杨大人,当初出使瓦剌,迎圣上回京,可都是大人的功绩,复得君临天下,亦是世人之功,现在圣上却专宠武功伯一人,实在有些……”杨善道:“唉,可贵丘大人深明事理。前日胡滢大人也和我说一样的话。你可知,现在内阁中,武功伯已是一手遮天,连胡大人也要谦逊他三分。”丘胤明道:“杨大人,不必过于介怀,船到桥头天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