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鼓声急起,第二场球赛开端了,是羽林卫对阵武清侯石亨的球队。石亨小恙未曾前来,不过两个儿子都在场。石亨宗子石彪勇武不凡,现任左军批示同知,次子石勇年方十八,最受石亨宠嬖,常日里斗鸡走马,游手好闲,虽非常骄奢,可技艺却不错。二人此时联手上阵,气力刁悍,被大多数人看好。
未几时,柴班急仓促地跑了出去,道:“田公子,你醒啦?来来,先喝口水。”中间丫环当即上前帮他垫上几个枕头,递来一杯热茶。田文孝一口气喝下,看了看面前这个又黑又瘦,一幅敏捷相的管家,问道:“你们干甚么把我关在这里?上官公子呢?”柴管家道:“上官公子一早就走了,拜托我家大人照顾你。我叫人给你煎药去了,一会儿就好。公子要点甚么,固然让下人们去拿。”田文孝见他一脸殷勤,也不好说甚么,问道:“我要见你家大人。”柴班道:“大人去衙门了,恐怕早晨才返来。公子存候心涵养。”
丘胤明看着场复兴高采烈,纵马绕场飞奔的石家兄弟,道:“石大人的二位公子的确是威武过人。哎,那是徐大人的小公子如何这么一会儿就满头大汗的。”杨善嘲笑道:“徐公子不善骑术,传闻是个败家子。常日不学无术,还常常寻花问柳。”丘胤明笑而不答。这时场上又发一球,众骑手纵马而上,一片灰尘飞扬。只见石勇快马加鞭,追球之时,用心跑到徐清背面,扬起球杆,猛地一下抽在徐清坐骑的后臀上,马儿俄然吃痛,长嘶一声,双蹄腾空,徐清大惊失容。石勇见机,趁着纵马向前之顷刻,探出身子推了徐清一把。“哈哈”大笑着冲了出去,狠狠地将球击向空中,回过马来看着摔在地上,一时里爬不起来的徐清,轻视道:“看你这孬种样,也美意义来凑热烈。”
田文孝幼年纯真,言语直白,丘胤明听来忍俊不由,笑了笑道:“你这小子,不是看在上官公子的面子上,我还懒得理你。这回你安然无事,真要谢的是西海盟的恒大蜜斯,是她放你出来,你身上涂的药也满是她送的。”田文孝一愣,自发有些理亏,可又不平气,说道:“你熟谙西海盟的人还很多,上回却骗我说你们底子没来往。归正我在你手上,悉听尊便。”丘胤明道:“放心,上官公子过几天就来接你。”说着一眼瞥见田文孝手中的书,说道:“看你一幅恶劣相,竟然也读诗词?”田文孝把手一缩,没好气隧道:“莫非就你会读书?”丘胤明“哈哈”一笑道:“想看甚么书,就叫柴管家去买,都城书市大得很,传奇话本甚么都有。我不打搅你了,告别。”
樊瑛“哈哈”大笑迎上前,对得胜返来的丘胤明道:“贤弟好技艺,此后可要多来和我们打球才是。来,喝水。”丘胤明接过一大碗水,仰着头一饮而尽,擦擦汗,拍了拍黑马的头道:“多亏了它。”马儿仿佛听懂了,“咴咴”鸣了两声,摇着鬃毛本身喝水去了。樊瑛指了指场边的一名正在摩拳擦掌,筹办上场的红袍青年道:“你看,那就是徐有贞的小儿子徐清。我部下的人刚上报说,前两天,桃园春的花魁竟然被他梳拢了,要晓得,石亨家的小公子花了多少银子,至今也没得逞。瞧他东风对劲的模样,一会儿他插手羽林卫一队,和石家小公子恰好仇家,必然有好戏看。”丘胤明眼角余光扫过场边,点头笑道:“稍后我天然要来看好戏。不过那边仿佛有人想找我说话,恕我先不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