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胤明眼睛一亮，问道：“甚么样的人？是不是一个三十多岁，读书人模样的，带着一个仆人？”柴班惊奇道：“是啊！大人如何晓得……”话还未说完，丘胤明便道：“快去追。把他们追返来。请到书房。”见柴班还愣在那儿，大声道：“你快点给我去啊！”
丘胤明笑了笑，把铜吊子从炉上取下，冲了茶，将陶碗递上，说道：“谨慎烫。”
推开虚掩着的大门，只见空空的供桌前面端坐一尊脸孔奇特的泥像，长嘴环眼，额生鹿角，头戴通天冠。恒雨还朝着那泥像看了一会儿。丘胤明见她不明就里，解释道：“这是龙王。”
却说柴班走过门口时，俄然感觉不对劲，便又回转过来，朝二门里头张望了一眼，瞥见一个衣衫肮脏的人站在大人房门口，唬了一大跳，张嘴结舌间，细心一看，那人倒是丘胤明。柴班赶快快步上前道：“大人，你这，这是如何一回事？”丘胤明道：“掉到河里去了。找人借了身衣服穿。”柴班不信，但也不知说甚么好，只感觉明天怪事真多。又道：“刚才大门口有个两小我，说是来求见大人的。我说你不在，把他们打发走了。”
恒雨还恍然，继而四下里一瞧，道：“这里必定有人住的，如何不闻声声音。”丘胤明点头道：“大抵出去了。不管它，先出来看看吧。”这座龙王庙很小，除了正堂外只要两间耳房。趁恒雨还自顾低头绞干被水打湿的裙子，丘胤明很快将祠堂前后看了一遍，返来道：“仿佛有个读书人住在这里，大抵是家贫，借居于此。我看背面有个灶间，有茶叶。你必然口渴了，不如我去烧点茶。”恒雨还踌躇了一下，道：“也好。不过得给人家些钱。”丘胤明点头道：“这是天然。”
一番换衣梳洗办理结束后，丘胤明来到书房。柴管家在门口立着，见他来了，道：“大人，追返来了。现就在内里。要不要上茶？”丘胤明点头，随即排闼进屋。
丘胤明道：“味道可还过得去？我看这里别的没有，茶叶倒还新奇。”
忽而的沉默使得内里雨声仿佛更响了，声声落在内心，让人莫名地有些严峻。
丘胤明一惊，回神听去，坡下模糊有人声。恒雨还仓猝站起家，低头整了整衣衿和袖子，一脸端庄地端方站好，道：“大抵仆人家返来了。去门口吧。”
丘胤明俄然侧过身缓缓道：“雨还，只要你想要，我都能够承诺你。”
“实在，换谁都一样。”恒雨还低声道：“没人要你放弃功名。”
站在檐下看了一会儿雨，她徐行绕到堂后。这庙小得不幸，堂后亦只要一角屋檐遮雨，所谓灶间只不过是后堂外别的搭起的一个小木棚。丘胤明正拿着一把破葵扇坐在一条板凳上，面前是个炭炉，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