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胤明早就发觉到他眼中的敌意,却也未推测他如此便脱手,幸亏方才已有所筹办,马上抬头向后躲过一击,只感觉那手掌带着凛冽的劲风划过颈下,肌肤微麻,心中一惊,他竟然一脱手便如此狠辣!丘胤明此时亦有了几分怒意,挡去几招后,心下一沉,运足浑身劲力使出了一手暹罗拳法。这还是少年时学的,厥后借着上官道长传授的一身擒拿工夫,竟将本来的暹罗拳法揣摩得炉火纯青。恒靖昭见他俄然使出这手,眼睛一亮,更是毫不包涵,步步紧逼。
此时再考虑甚么已经是多余的了。马儿一起疾走,热气腾腾地在他身边喘气。面前数名弓弩手将他们围在中心。丘胤明径直对领头的道:“让开。我要见你们的大蜜斯。”世人见他一脸当真的模样,都有些摸不着脑筋。领头的朝门里吹了一声口哨。未几时,大门半开,几个大汉走了出来。丘胤明一看,走在最前面的恰是史头领。史头领举着火把近前,揉了揉眼睛,惊道:“丘大人!你如何来了?”
门外的人全都看呆了。暹罗技击之法在中原极其少见,招式虽看似简朴,倒是英勇非常,恒靖昭一时候竟还何如他不得。恒雨还在一旁已连喊了数声“停手”,可二人却充耳不闻,愈打愈烈。她又急又气,摇了点头,俄然飞身直切向二人比武的正中,左肘欲隔开丘胤明横扫过来的一腿,右掌却筹办硬生生接过父亲的拳头。恒靖昭目睹她的身影落至面前,倒抽了一口气,强收内力,不过还是和她撞了个正着。丘胤明此时亦来不及收腿,只得另一脚足尖点地后退,踉跄了一下方才站住。
正在这氛围有些奇特的时候,一扇门俄然从里翻开,恒雨还一声不响地走了出来。
丘胤明无语,回到书房,拿起一本书来,没看一会儿便走神了。柴班不知何时捧着一盅茶出去,上前轻声道:“大人,请喝茶。”丘胤明回过神来,不说话。柴管家见他神采不快,谨慎隧道:“堂屋里的那些彩礼都放了几天了,大人可要过目?”丘胤明道:“你去盘点便能够了。甚么东西放那里,随你安排。”柴班道:“大人将迎娶侯府令媛,为何不快?”丘胤明道:“这是我的私事。”柴班赶紧低头道:“大人莫怪,是我多嘴了。”快步退了出去。丘胤明端起茶盅,一饮而尽。
恒雨还无可何如地看了看二人,道:“你们这是如何回事!”
蒲月的天,已然有些闷热难当,丘胤明胸中郁结,起家排闼而出,步至后院,昂首望去,一片暗云积于半空,只要一点恍惚的月光。忽听马棚里头黑马“咴咴”地叫了几声,他走畴昔,只见马儿在里头来回走动,好似有些烦躁不安。丘胤明自言自语道:“你也烦了?”黑马见仆人前来,摇了摇脑袋。丘胤明挽起袖子,上前拿起水桶,到井边提了水,拿起刷子卖力地洗起马来。马儿仿佛很舒坦的模样,低着头一声不吭,任凭他刷洗。
“哦。”史头领此时睡眼昏黄,也没有多想,便道:“大蜜斯在背面。进了二门向右,过了花圃就是。”
“好个情非得已。这里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处所。”恒靖昭挥手拦住他的来路道:“早传闻你了。”转眼对一脸严峻的恒雨还道:“我倒要看看,他有哪点配得上你。”话音未落,半空中手掌一翻,直削向丘胤明的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