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面露惊奇之色,随即拱手道:“先生好眼力。晚生免贵姓姜,现任监察御史。”
祁慕田笑道:“如此好夜色,喝酒才应景么。就你和小高最守你们玄都的端方。”
“被你看出来了?”祁慕田笑道:“我明天和那刘公公谈得甚好,有了他的举荐信,去桐华馆雅集那是通畅无阻。我想,届时你和小高与我一同前去,你以少店主的身份出面。”
祁慕田喝了一口酸梅汤,忽道:“你说,我们西海盟现在气力如何?”
恒雨还也不由莞尔,“伯伯说了这半天,到底打的甚么主张啊?”
正值这一席来客方酬酢结束,尚未全进得门时,忽听一声高喊:“临洮府恒少当家和祁老爷到――”。世人纷繁转头望去,只见先行而来是六匹骏马,喊话的恰是顿时的一名侍从,马前面缓缓驶来一架乌木马车。这时门口的下人纷繁低声群情起来,刚进门的几个客人也转头来看。孙元愣了一下,这是些甚么人,如此气度!定睛望去,马车上先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华服老者,手把折扇,文质彬彬。紧随而下的是个二十来岁,技艺健旺的青年。再看,那青年一下车便回过身去,打起车帘,低头恭敬地迎下一名端庄明丽的女子来。那女子昂首微顾,四下里顿时鸦雀无声。
恒雨还没想到祁慕田想和她说的是这些话,但埋头一想,不无事理。祁慕田又道:“且不说你大师兄,你其他几个师兄呢,次仁东珠一心跟从霍仲辉,杜羽心机隐蔽难以管束,杨铮倒是对盟主很忠心,可却从未见他有过本身的主张,石磊有勇无谋,高夜还太年青。依我看,从他们当中培养出可靠的头领来,是要从长计议的事。”
恒雨还转眼望去,公然,那读书人正摇着扇子缓缓踱来。未待她说甚么,祁慕田已笑容可掬地上前,向那人作揖道:“我看这位先生面相高贵,不知官居何位,如何称呼啊?”
姜御史千万没推测此一问,惊奇地再次打量一脸悠然安闲的祁慕田,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光彩夺目的女子和那板着脸的年青人,实在猜不出他们来源,可又恐怕是甚么大人物,因而道:“姜某有幸,和丘大人是同科进士,但未曾见过。先生认得?”
祁慕田满面笑容地徐行上前,浅浅向孙元作了个揖,道:”这位想必就是孙三当家,久仰。祁某这厢有礼了。”说罢从袖中取出刘公公的举荐信,递上。
恒雨还踌躇了半响,勉强点头道:“那就去吧。”
高夜道:“阿姐正和我说呢,这两天先生你去那桐华馆刺探,如果用不上我们,就让我陪她去四周看看山川。”
恒雨还点头,却道:“那人有甚么特别的?”
祁慕田趁机道:“大人刚来,定有熟人要会,我等就不打搅了。请。”
祁慕田道:“我晓得这是在难为你。可你毕竟不是普通人,将来需求担负重担的,这些情面油滑必要会对付。我此次向你父亲借你来,除了以防不速之敌以外,也想借机让你和小高历练一些人事。不爱见生人这点,他和你倒是有点像。别的,如有你出面,更能显出我们的与众分歧,让清流会马上对我们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