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夜刚喝了半口的茶差点喷出来,好不轻易咽下,看着恒雨还直笑。恒雨还低声道:“笑甚么笑,这类江湖平话的最会胡编乱造。”高夜好不轻易收住笑容,正色道:“此次清流会吃了大亏,不知这空中上的吵嘴各道都作何想。”恒雨还道:“父亲他做事总喜好这么张扬,现在闹得人家都和我们作对。本来,清理流派的事情暗中派人做了就是,偏要搞得世人皆知。”高夜仿佛有些不觉得然,道:“依我说,西海盟分开中原都二十多年了,张扬些也没甚么。何况这些人都不是我们的敌手。清流会的事本来没甚么不对,就毁在那这张天仪手里。”
这时只听蔡先生在说:“这郭千户横行乡里,占人地步,月前,贺大侠路过,目睹不平,上门实际。郭千户那里肯听,纠集了众仆人,操着长棍将贺大侠团团围住。可这些人那里是贺大侠的敌手,不出几个回合便被打得爬不起来了。那郭千户也挨了一顿好揍,大快民气啊。”话锋一转,又道:“可谁知,那郭千户另有个大背景。是何人呢?本来啊,郭千户有个姐姐,是河南洛阳府薛家老爷的夫人。这薛家可非同普通啊,在江湖上赫赫驰名,人称金刀世家。薛老爷在中原武林中有着响铛铛的名头。郭千户吃了大亏,便上洛阳府找姐夫抱怨。薛老爷不分青红皂白,只道是亲家兄弟被欺负,便派了他家至公子和总管家二人,一同前来找贺大侠问罪。”
母亲到底是如何的人呢?必然和姨母迥然分歧。从小姨母对她就很峻厉,行走坐卧,稍稍涣散肆意便马上斧正,连笑也不能大声。厥后也许风俗了,便不再讨厌她的严厉呆板,反而有些怜悯起她来。姨母暮年丧夫失子,即便当初来玄都的主张多数出于她的私心,但对于一个孤身无依的女人来讲又算得了甚么。好多次在姨母帮她梳头的时候,她偷偷地从镜子里瞥见,姨母那不苟谈笑的脸上闪现出的淡淡温情。
本来这江口渡是枝江县外一处大集,因为此地江宽程度,又地处荆州府和夷陵州中段,来往两地的商客船多在此地稍作逗留,打尖或住店。本地也有很多渡船来往坐落在长江南北的枝江与松滋二县,江边集镇上有饭店茶肆挤挤挨挨地连成一条小街,亦有很多活动摊贩,兜售花生瓜子蜜饯等各色小食。本日更是热烈,好多船只前来避雨,船埠边桅杆林立,人声喧闹。
话说二人弃船登岸,行至集市,店家连续亮起了灯笼,店堂内里谈笑声传菜声此起彼伏,很多店门口有小二殷勤地招揽买卖,看去皆买卖昌隆,正拿不定主张进哪一家,忽听一小二在门口大声道:“明天我们店有蔡先平生话啊!周遭百里第一名嘴!最时新传奇故事,江湖异闻,仅此一天――”
俄然一阵爽风,吹得半卷的竹帘直打窗框,高夜掀帘而入道:“这天如何说变就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