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辛正色道:“普天之下只要一家可藏此书。”世人洗耳谛视,只听他吐了两个字:“玄都。”
俄然,丘允收起了守势,拂袖退出几步道:“好吧,本日本也不想同你计算。”
丘允很成心味地盯了他一眼,并未推却,一手扯过书卷,翻看了几页,俄然合上,仰天大笑道:“白孟扬,你也有看破的一天!呵呵……我还觉得,还觉得你一辈子就是个食古不化的混账!哈哈……”回过甚来,猝不及防间蓦地将书扯成几块,扬手扔了出去,大喝道:“好!你……好!就当着我的面,你给我烧!”手指身后代人,“给我当着这些混账的面,给我烧洁净!”笑声震天,令人不寒而栗。
“不当,不当。”有为急道,“传闻玄都闹反面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时候怎好托他们,他们目前连掌门也没有,西海盟又……总之不当。”有为一想到霍仲辉的手腕,又念及恒雨还的窘境,连连点头。
东方麟不知怎的,竟想也没想,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有为却安然道:“日前既然说了,我天然情愿。”
白孟扬一看,围上来的人中,不乏数家所谓王谢朴重,心底苦笑,摆正了神采,不卑不亢道:“此书祸害江湖,留着无益,先父已去,我欲将此书当众烧毁,还请丘老宗师为我作证。”说罢,从书卷中取出两本,递向丘允,道:“请老宗师过目,以明真伪。”
程广元伸手抓了个空,无法间一脸难堪,侧目向不远处的青城掌门张君素看了一眼,见他眉头舒展,嘴角绷得直直的。日前众门派的首级齐聚灵隐别院时,西海盟主恒靖昭来访,言谈间清楚流露着对春霖山庄的激烈不满,本想着本日或许他会站出来为诸多门派说几句话,谁知竟是如此局面!之前他亦同青城张掌门暗里说过,丘允不过是要个盟主的名声,顶多每年派一两个弟子前去客气一下,也就相安无事了。可这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教员叔恰好就冲了出去。
程广元暗叫不好,已拔足而上,眼看丘允穷凶极恶地又起守势,全然是要命的招数,心急如焚,就恨脚下没有风火轮。恰此时,面前闪过一道人影,待他脚尖刚踏到实地的一顷刻,方看清来人。本来是恒雨还比他早一步发觉不妙,此时已操枪而上,将丘允逼住,这才令天师免遭厄运。
丘允“呵呵”笑道:“不说话,我就当大师都同意了!今后年年前来我山庄觐见,自不会难堪大师。”
人群中俄然响起一声大喝,世人谛视望去,只见独臂天师常正清一把推开意欲劝止的程广元,大步走上前来,对丘允瞋目而视道:“我还没同意!”
“白阁主,你本日前来何为?仿佛我并未请你。”丘允似笑非笑。
俄然间,丘允目中精光大盛,神出鬼没的一掌如刀般直指天师胸前大穴,天师脚下来不及变更步子,只得用手挡架,却不料拆到一半,丘允的掌力竟如灵蛇普通恍忽间顿收得无影无踪,天师拆了个空,差点被他破去戍守,目睹紧跟而来的一拳已然紧逼而上。天师大惊,强退半步,虽躲太重击,但还是被那拳锋的劲力伤到,如遭闷锤。
前面不竭传来零零散散的喝采声,可程广元却越来越为师叔捏一把汗。天师的功力自是深厚,可毕竟少了一条手臂,对阵如此劲敌必会亏损。但见丘允的守势愈发地刁悍起来,垂垂已将天师压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