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崔善劝道:“宗师,错怪啦。公子探到很多西海盟的事情,方才还在同我等叙说呢。”
丘胤明心想,早上那两个也不知是谁的部下,此时不能松口,因而调转话头道:“下头天井里的货色,但是张先生的生财之宝呵?”待张天仪朝他看来时,装着酒后话多,微微眯着眼,含笑道:“张先生,传闻你有外洋仙方,既能医疑问杂症,亦能排解忧愁,更能益寿延年。可从未听你细说过,道闻不如亲领,不知可否拿出来让我等见地一番?”
“我看公子今晚仿佛不大欢畅。如何,有何不顺心的事?”张天仪言辞体贴,目光灼灼。
那钟泉几分奥秘道:“公子之前身居宦海,必也传闻过,达官朱紫当中常有服食丹药,养身益寿的?”丘胤明眼露迷惑,点头不语。听钟泉又道:“嗐,庄主对这些也有兴趣。两三年前,还曾趁着老宗主不在的时候,悄悄请过个羽士来炼丹呢。被二庄主晓得了,不但和他翻脸,还把那羽士打成个残废。”
闲谈间,李盛希和钟泉偶然间向他提起,说龙绍和朱正瑜同门交谊深厚,以往从不吵嘴,在这之前,只曾为一桩事闹过反面,而提及那事,就连老宗主也不晓得。
张天仪浅笑道:“那里的话,公子既不嫌弃,张某作陪便是。只不过……”踏级近前又道,“宗主他白叟家在此歇息,公子不晓得?”
丘胤明歪歪倒倒扶门进屋时,余光瞥见,张天仪正和丘允在廊上细语。
张天仪道:“不急。老宗主现在小睡,我先陪公子说话。”将丘胤明引入楼上正厅,随即叮咛侍从,将住在不远的狄泰丰,杜羽等人也尽数邀来。
“要不,我今晚去城里,看看他们在干些甚么?”丘胤明侧目摸索。
本来张天仪和西海盟的来往从未断过!丘胤明伏在屋顶,将数月以来和张天仪有关的动静一一回想。当初他既能策反杜羽,必驳诘得偶合,现在不知又搭上了谁。西海盟前番派出杜羽刺杀他不成,恒靖昭该不会就此干休,说不定还派过别人。莫非张天仪已然逃过两劫,再施结合之策?此次不但同西海盟持续了来往,连丘允也已参与到运营当中。想到此处,心头一震,周身毛孔皆紧。有此能者,西海盟唯有一人!
丘胤明方才低头侧目已瞥见父亲朝张天仪做眼色,心下更加现了,彻夜二人定有不为人知的意向,看来本身来得真是巧了!因而持续佯装酒意,一脸笑容涣散,朝丘允作了半个揖。
????????恰是凌晨和他同船渡江的那两人。
龙绍攒了攒拳头,无话可说,瞪眼看着他洁净利落地走了。
夜幕将临,弦月东升。也不待龙绍再说甚么,丘胤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就这么着。这张天仪的把戏,我定要摸个清楚。此事,你知我知,至于朱庄主么,临时就不去烦他了。”回身前又对龙绍微微一笑,一脸心知肚明地说:“庄主的事,你劝戒得对。有机遇我亦会帮你提点提点他的。另有,你这些心机别老挂到脸上,万一被张天仪晓得,岂不落个下风。”
正在张天仪进退两难时,厅门忽开,世人齐看去,只见丘允立在门中心,皱着眉,微有喜色。张天仪马上上前见礼道:“我等惊扰了宗师歇息,罪恶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