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麟晓得哥哥此次离家本就内心不结壮。季子尚在襁褓,只能将妻儿暂留家中,而前去湖广,在丘胤明犯下大案的暗影之下,也不知会碰到如何的毒手事,现在老友下落不明,令他有些坐立不安。因而东方麟和声安抚:“丘兄不会出事的。他父亲是那春霖山庄的老宗主,不管如何,总不会有性命之忧。”但丘胤明爽约的确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她想了想又自语道:“如果能赶上西海盟的人也好,他们眼线浩繁,动静通达。可如何找他们呀。”
那丘允公然有豪杰相惜之情,见他单骑前来赴约,无多猜忌,一拍即合。他清楚记得,当夜春霖山庄之人态度各别。自丘允将他打伤以后,便坚信武功天下无敌,对他投诚献计的启事毫不思疑,想到这里,霍仲辉心中大笑,暮年得志,公然捧一捧就忘乎以是!朱正瑜心惊胆战,龙绍一脸惊奇,杜羽虽冷脸不屑,但霍仲辉明白,他才不在乎恒靖昭死活,而张天仪和狄泰丰则满心欢乐,死力促进。唯有那丘胤明竟没一点神采。
和白家的人别离以后,又等了两三天,可他迟迟未至,不免让人担忧。
江上风急,远处岸头烟柳摇碧,一艘官船正鼓足帆船沿江西进。时价三月初七,距有为与东方麟和丘胤明商定的会晤之期已畴昔了四天,还是没有丘胤明的一点动静。却说此时,二人正坐在这官船之上。
当日东方炎收到刘立豪捎来的信时,感慨万分。自从一年多前在都城不欢而散,虽厥后谅解了老友的初志,但野生作迁,只言片语亦无从寄之。看到他信中说,他日找机遇前来拜访,东方炎极是等候,想着定要与他一释前嫌,热忱接待,谁知竟未能见面。
合计一番,几人商定就将讨论暗号标记在官船之上,溯江上行,如有西海盟部众瞧见,定会派人来相会,若无人来会,则西海盟必已行远,到时恐怕唯有赶至武昌才气见到了。
见到恒靖昭时已是次日下午。这天史进忠的船行至贵池县折入秋浦江,在薄雾满盈的碧水上慢行个把时候,于一处山丘环绕的水潭下锚。恒靖昭的船就在中间。
随后,有为向恒靖昭提及丘胤明失落之事。听罢,恒靖昭亦感到不测,说道:“这就奇特了。明天春霖山庄的龙绍,杜羽和狄泰丰带着多量人手登快船解缆,恐怕去难堪祁先生他们了,而这边只剩下丘允和朱正瑜两人,张天仪和丘胤明皆未曾现身。”
看不清那二人脸上的神采,可被他劈脸直取,身形皆显慌乱,尚未能稳住法度,已被丘胤明划伤一人。那人大呼:“垂长幼心!”丘胤明连环数刀摆布交攻,迅猛狠绝,将那二人逼得说不出话来,死命抵挡。
霍仲辉见状,请辞出了船舱,负手立于船舷。茫茫雾气当中山色尤嫩,如水绿意倾泻成脚下那碧幽幽的江水,没有一丝风,满目秋色如同一张尚未干的画,令人等候。沉思间,笑意不知不觉地笼上他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