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去看过恒雨还,仍在熟睡中,只能托史进忠代为关照。霍仲辉把六名八卦刀差去跟着祁慕田,企图昭然,可昨夜对话间,二人皆未提此事,只心照不宣,暗自较量着。本日,霍仲辉和丘胤明并骑在先,次仁东珠和杨铮则批示大部分人马,分了好几批人,远远随后。史进忠带贰亲信部下,走汉水护送盟主和其他统统亡者的棺木往西安府去。
未待霍仲辉持续发话,背面传来脚步声,二人回身,只见杨铮揪着一小我,拖拽向前。那人丘胤明认得,恰是眉山的飞虎寨主袁刚,此时龇牙咧嘴,极不甘心肠跌跌撞撞被扯上前来。
霍仲辉微微一笑,道:“袁寨主,霍某言而有信,你的兄弟放心存放我处,不会少一根毫毛。”
霍仲辉会心,点头道:“丘兄如此坦诚,我不得不赞美。看来,恒盟主倒没看走眼。”
这话锋一转,公然令霍仲辉思路暂断,问道:“说来听听。”
“老宗主……听龙二庄主说,和陆先生去大洪山了。”
“春霖山庄人多而杂,虽因朱庄主家世和家父威名归附门下,却多出于各种目标,各为私欲。如张天仪,狄泰丰之辈,投奔他家,皆因虎落平阳,权益之计,借些款项权势以望有朝一日东山复兴。或如杜羽这等,自怨怀才不遇,半途削发,大要出头,内里和其别人想来也不会太符合。另有背罪的,躲仇的,更添江湖上一干乌合之众,盛时簇拥而来,败时必一哄而散。这些人,霍兄莫非有兴趣收到麾下?”
袁刚揉着腰,半立起家,定睛一瞧,霍仲辉端立在前仿佛天尊普通威武压人,顿时心虚,顾不得腰疼,连轮作揖:“霍头领!小的们盲眼,擅扰尊驾,还请霍头领高抬贵手,宽恕则个!”
两日以后的傍晚,刚下过一场雨,田间地头坑洼积水,马匹驰来动静尤大。店家伴计神采煞白,缩手缩脚地走去开院门。自从日前来了这一大伙人,店东一家就大气不敢出,这领头的虽脱手豪阔,可看眼下这架式,像极了传闻中的江湖逃亡徒。掌柜躲在帐台前面朝店中偷看一眼,暗自念佛。
霍仲辉盯着他看了半晌,抬头哈哈一笑,起家道:“好。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先陪你走一遭。明早就出发。”
从武昌府往归州虽有官道,但为了引来春霖山庄的翅膀,丘胤明用心绕小道。傍晚,世人在德安府应城外的旅店歇脚。
丘胤明嘲笑:“他也算得吃力心机,竟用毒来害我。被我杀了。”固然晓得张天仪没死,但他确信那一刀捅得短长,一时里回转不过来,不如往重里说,也好让霍仲辉断一个念想。
荒郊野店,陈腐粗陋,不过坐在房前的宽广场院中,便可远眺南面的一片湖泽,风吹碧草,水光涟涟,很有几分景色。等晚餐的当头,丘胤明向霍仲辉问起石磊的死因。
“老宗主呢?”霍仲辉问道。
“既然如许……”丘胤明将手一松,“那霍兄,此人随你措置了。”
“公子!公子!”袁刚一把扯住丘胤明的袖子,哭丧着脸道,“看在老宗主的面子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说着又不住瞅向霍仲辉,看丘胤明同霍仲辉仿佛熟络,实在让他摸不着究竟,只能死死抓住拯救稻草。半晌,见丘胤明还不言语,早已急得头皮发麻,抓了抓头发,忽道:“对了!明天在安陆郊野遇见过杜三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