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刚不住嚷嚷:“本身人!本身人!”
丘胤明忙道:“不敢当。我只是实话实说。于春霖山庄而言,我是个外人,霍兄更是外人。固然此番你同家父的合作算是成了,但接下来,如龙绍,如杜羽,岂会任人宰割。待到他们复苏过来,或再连同一气,便错过机会了。”
霍仲辉不置可否,丘胤明持续道:“说来,最有代价的还是朱庄主。不过,想拔这头筹的可不止你我。”
霍仲辉笑道:“你不怕我把你一同归了出来?”
丘胤明回想当夜西海盟和春霖山庄比武,以及以后从恒雨还口中得知的景象,总感觉霍仲辉败给丘允一事,或有蹊跷。但当下毫不是流露迷惑的时候,因而顺势道:“霍兄为情势所逼,我为伦常所逼,亦不得不在春霖山庄权益。既然都不甘心,何不趁早脱手。”见霍仲辉已为所动,俄然进步嗓音,又道:“对了。霍兄怎不问我如何从张天仪那厮手里脱身?”
闻言,丘胤明内心结壮了几分,对袁刚道:“我临时还不能归去。你听我的,保你和你的兄弟都不死。你现在就去,务必找到杜三庄主,就说,我在这里等他,有事筹议。”见袁刚眼神朝霍仲辉那边游离,即和缓了语气,“无妨事,照实说。你的兄弟们暂留这儿,不会虐待。办好这件事,将来自有好处。”说罢,朝霍仲辉投了个眼色。
袁刚避开霍仲辉的目光,双目望天尽力集合精力,半晌后,点头道:“没,没见。”
荒郊野店,陈腐粗陋,不过坐在房前的宽广场院中,便可远眺南面的一片湖泽,风吹碧草,水光涟涟,很有几分景色。等晚餐的当头,丘胤明向霍仲辉问起石磊的死因。
盟主遇刺以后,本来就冷酷的杨铮更是沉郁,几日里说的话屈指可数,这时走上前来,将袁刚狠狠朝地上一推,又抬脚踩住,道:“师兄,来了好几个,这是领头的。”
丘胤明嘲笑:“他也算得吃力心机,竟用毒来害我。被我杀了。”固然晓得张天仪没死,但他确信那一刀捅得短长,一时里回转不过来,不如往重里说,也好让霍仲辉断一个念想。
“老宗主……听龙二庄主说,和陆先生去大洪山了。”
丘胤明亦笑答:“等你把这些人处理了再来考虑我吧。父子闹些反面只是一时,当下如何弃取,霍兄必然明白,至于今后,还是那句话,人在这里,统统作陪。”
“春霖山庄人多而杂,虽因朱庄主家世和家父威名归附门下,却多出于各种目标,各为私欲。如张天仪,狄泰丰之辈,投奔他家,皆因虎落平阳,权益之计,借些款项权势以望有朝一日东山复兴。或如杜羽这等,自怨怀才不遇,半途削发,大要出头,内里和其别人想来也不会太符合。另有背罪的,躲仇的,更添江湖上一干乌合之众,盛时簇拥而来,败时必一哄而散。这些人,霍兄莫非有兴趣收到麾下?”
“说来也奇了。其别人的尸都城在,就缺了管赤虎。”霍仲辉感觉不成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