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信更加迷惑了:“我未曾下过如许的号令,你没有拿出我的令牌吗?”
“你不是常胜将军吗?你不是身经百战吗?你不是御兵有方吗?如何就一场战阵下来,败得如此惨痛?你奉告本宫,这不是真的,统统都不是真的!”南熏不肯意信赖,眼神里尽是惊骇。
独孤信身后的兵士一字排开,南熏和柳春也走到了行列前面。
“皇后娘娘,恕臣铠甲在身,不能行膜拜大礼,这里见过娘娘了!”宇文护傲慢地冲南熏拱手。
兵士们的回禀出奇地分歧:“回大司马,那些走散的兵卒,都原路返回,朝着凉州的方向逃窜了!”
独孤信的话音刚落,又有探子急仓促返来禀报:“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四蜜斯和七蜜斯都被宇文护俘虏了!”
为了不打搅这些怠倦的将士们,让他们能睡个好觉,独孤信亲身给他们站岗巡查。
独孤信踱步自言自语:“是了,这必然是有人假传我的帅令,宇文泰啊宇文泰,公然是老奸大奸,你竟然另有这一招!”
前面恰是士气昂扬的宇文护雄师,见独孤信带着两三百怠倦的残兵败将,更是放肆地擂鼓号令。
“南熏姐姐,我们是不是把大司马给害惨了?”柳春出现了怜悯之心,若不是南熏让小沙华以郭夫人的死激愤了独孤信,便不会一时打动起兵,一贯心机周到的独孤信也不会中了宇文泰的奸计。
“哼!当年你给本宫灌毒酒之时,一点都不客气。本日如何反倒拘礼了?可惜,江山易改赋性难移,禽兽穿上衣服,还是衣冠禽兽!”南熏瞥了一眼宇文护,目光如炬。
“哈哈哈!独孤信,你当我宇文护傻吗?我自知不是你的敌手,我劝你不要再做困兽斗!我叔父最是惜才了,特地叮嘱我不要伤了大司马,等候大司马能跟随我叔父,他日建立盖世功劳!”宇文护道。
“毫无用处,那些兵士说,接到的帅令只要一个,只是回凉州汇合,即便是有大司马的令牌也无济于事!”兵士一字一句隧道。
“休想,本日不是鱼死就是网破!”独孤信筹办上前与宇文护一搏。
南熏被兵士们的气势传染,也跟在前面,柳春担忧地扯了扯南熏的衣衿:“南熏姐姐,他们这不都是去送命吗?”
“你说甚么?”情急的独孤信站起家子,抓起那探子:“你到底有没有刺探清楚,七蜜斯伽罗如何也会在这里,不是只要四蜜斯在大本营吗?”
南熏也骑着马,带着柳春,远远地看着伤怀的独孤信。
被内里喧闹声吵醒的南熏,在柳春的奉侍下,走出营帐,看着焦头烂额的独孤信:“大司马,为何如此暴躁?”
独孤信难过:“确切如此,娘娘!”
“娘娘!”独孤信很久才认识到南熏在他身边,欲上马行膜拜礼。
独孤信挥挥手,让兵士下去,非常惭愧地回南熏:“臣恐怕要孤负娘娘的希冀了!臣养兵无方,那些被冲散的残兵,竟然中了宇文泰的奸计,都回凉州城去了。我们身边也只要这两三百将士了!”
独孤信烦恼地丢下探子:“我独孤百口,都落到了宇文氏手中,我一小我还能回凉州苟延残喘吗?”
独孤信拔出佩剑,拖着沉重的法度,亦步亦趋,朝着敌军的方向迈进。
南熏听闻此言,也几乎没站稳,扶着柳春:“十万雄师,就只剩下这两三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