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赵无求长叹了一声,幽幽地说:“你也不是不晓得,我为他又哪天安息过?”
且说赵家二房是在本宅倒数第二进,也就是第六进,第七进就是赵贵等下人住了。
书接前文,不再啰嗦。
这倒是个大实话,就凭赵贵说是玄坛绝技那不成,这是将来能够牵涉既广且深的大事,非同小可,必须落实到转钉弯脚才行。至于马超龙雀之类,过分通俗,也懒得说,一个妇道人家,说得再多她也不成能懂,何必来哉?
米氏随即冲着赵无求使了个眼神,悄悄摆脱他的搂抱,重新坐归去打扇了。
没想到她抖得短长,仿佛他的话中有甚么吓着了她:“你该不是说今上快不可……”
搧了十几下,赵瑜又重归于安静,翻了个身,干脆把后背冲着搧来的冷风。
“嘿嘿,这是玩的哪门子?”赵无求还是没明白,只是感觉风趣。
室内一股酒气尚未散尽,赵瑜的耳根颈项一带也是红晕未褪,一向延长到胸口。
龙山县在南嘉境内,所谓今上天然就是当今南嘉王朝的天子萧炎。
“对!我这多年的寻寻觅觅,也就剩这条路没好好试了……”
赵无求满布青筋的大手,悄悄地抚摩这爱妾的肩膀,似想藉此再多安抚她一点:
“他喝过这么多吗?”平常逢年过节他也会鼓励赵瑜喝点酒,也只一两盅罢了。何况这孩子另有一点好,很能自律,就一个劲儿灌,他也不肯贪酒。
他怕惊醒儿子,便半搂着把爱妾拉到房门口,才说:“还不是祖上的案子断在今上手里?人家一听事关天子,谁还敢介入?以是我也在想动师门的脑筋……”
米氏歉然一笑,随即点了点头。
赵无求直闯米氏房里,出来一看,果不其然,只见赵瑜正躺在靠窗的竹榻上侧身熟睡。而他的生母也坐在榻边,紧一下,慢一下,悠悠给他摇着大葵扇。
“半壶……”
赵无求这才翻开一看,本来内里另有一层书皮,也是篆字题签,字倒是《玉台新咏》。
“小景山?!”米氏像是被他说怕了,身子猛一颤抖。
只是刚才赵贵偶然当中说到覃家蜜斯会使马超龙雀,则让人的心底里蓦地起了波澜。
“没有,我说他了……”说着,从竹榻的枕头中间拿起一册黄本给他。
比及赵无求走了好一阵,米氏才站起来,先凝神听听窗外,又跑到外间起居室门口。
“我也是这么说的他,成果反而……”米氏天生娇弱,加上语气哽咽更是楚楚不幸。
要说也是,赵瑜平素嗜书成癖,只要有上面有字的东西,他都不会等闲放过。
米氏却越听越严峻,赶紧点头:“大师,我求求您了,刚才已经差点把我吓死了。他老的来了,你又不是没闻声?再说早晨还要开家宴,求您别折腾了……”
覃家既然显现出了明白的灵山渊源,那么可否操纵一下,若为师门找到了一条窥破灵山的门径,不管现在,还是将来,自家翻身的但愿岂不更是水涨船高?
“……或许并不会如你设想的那么长远……”
她曲解了,大抵觉得当明天子已经年老不堪,无觉得继,很快太子就要接位了。赵无求很快捂住了她的嘴,笑着摇点头:“那倒不是,不过我的设法可否成行,现在还说不准。但是你放心,为了瑜儿,就是豁上我的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