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秋霜心机转了几转,道出一句,“我,我的名字是老太太给起的。”
“女人,您既然都晓得,为甚么还要把她领返来?”秋锦急得顿脚。
木婉薇昂首,笑问道,“老太太明着给我的我不要,莫非要让她暗中送出去?当时,我们可就真是连防都没得防了……”
“你去把她叫出去,”木婉薇坐直了身子,顺手抓起放在小几上的一把团扇轻扇,“我有话同她说。”
“有何不当?”木婉薇挑眉问,“我不喜好你的名字,想改一个叫起来顺口的还不可吗?府中但是有主子不准给主子改名字的端方?”
木婉薇又将诗集翻开,纤细的手指在上面悄悄划过,“蜀相、登高、绝句、茅舍……”
“女人,您……”秋锦猛的昂首,双眼变得敞亮。
秋霜脸上一白,将头低下了,吱唔了半天后,道,“女人如果感觉不好听,那,那就改吧。想来老太太早就健忘了……”
这如女人般津润的日子,一向持续到她误将穿着素净,前来竹苑中给木老夫人存候的承大奶奶当作新请出去的奶娘给了没鼻子没脸的损了几句。
跟在女人身边当陪嫁或是放到小爷房里当通房,都不是吕妈妈心中所愿。她想让木老夫人看在她多年来经心折侍的份上,给份殊荣,给秋霜指户正端庄经的好人家。
至于正式在木老夫人的院子里挂了个丫环的名儿,还是三年前的事儿。
吕妈妈身为木老夫人的亲信,自是但愿本身的孙女儿能有个好出息。
只是这时候一长,不免就真把本身当作了个女人了。
“老太太哪是真让她来教我端方?”木婉薇将穿在身上的天蓝色绣栀子花褙子脱下,坐在美人榻上长长松了口气,“老太太是看她把我打也打了,罚也罚了,芍药卖也卖了,我母娘舅母除了把我接走外也没如何样。因而就扔这么小我出去,铛铛眼线,传传小话甚么的。摆布我年幼好欺……”
半晌,秋霜同秋锦出去了,见到木婉薇端方坐在美人榻上,略屈了膝盖福了福,“五女人,你叫我有何叮咛?”
秋霜这才反应过来,木婉薇是要给她改名。她赶紧上前,道,“女人,这,这不当吧……”
秋霜何时受过别人的呼喊,顿时就对秋锦瞪了归去。
木老夫人还是很看重吕妈妈的,自秋霜到竹苑中来当差,她还真对秋霜高看一眼。虽挂着二等丫环的名额,拿的倒是一等丫环的月例。常日里也只干一些端茶倒水,尘不近身的重活计。
“我不喜你的名字,”木婉薇话锋一转,扬眉道,“春季本就是繁华落尽,百物冷落的季候,再搭上一个霜字,岂不是更显苦楚?”
再加上吕妈妈在竹苑中中的强势,秋霜这个丫环当的和个女人似的。
说着,起家来到书架前,顺手拿下来一本《杜浦诗集》。翻开后,轻声念叨,“望岳……”
每说一个,秋霜的神采就白上一分。那些,哪是女孩子叫的名字啊……
女人们的妆匣和月例,向来都是由女人知心的大丫环保管。她没想到,本身才刚到紫薇园,木婉薇就对她委以重担,她觉得本身最多是个挂名的被架空在外呢。
“女人,‘岳’字,冲了二女人的名讳。”秋锦在一旁忍着笑意提示。
“我身边的大丫环,之前是由芍药和秋锦来担负。”木婉薇高低打量秋霜,见她的穿戴打扮,的确不似浅显的丫环,“现在芍药走了,老太太拨了你来,你恰好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