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正式在木老夫人的院子里挂了个丫环的名儿，还是三年前的事儿。
秋霜脸上没一丝欣喜的神采，只淡淡的回道，“我定会服侍好女人的。”
说着，起家来到书架前，顺手拿下来一本《杜浦诗集》。翻开后，轻声念叨，“望岳……”
“女人，您……”秋锦猛的昂首，双眼变得敞亮。
“女人，‘岳’字，冲了二女人的名讳。”秋锦在一旁忍着笑意提示。
吕妈妈身为木老夫人的亲信，自是但愿本身的孙女儿能有个好出息。
秋霜的名字不过是随了那一年出世的家生子的一个秋字，并不是木老夫人给起的。她本来就是因为有错被调派到紫薇园中来，如果因为这么点小事归去，只怕木老夫人就真的怒了。
再加上吕妈妈在竹苑中中的强势，秋霜这个丫环当的和个女人似的。
秋锦昂首去看窗外飘着几朵白云的蓝天，咬着唇，尽力忍着不让本身笑出声来。
木婉薇又将诗集翻开，纤细的手指在上面悄悄划过，“蜀相、登高、绝句、茅舍……”
看着秋霜在紫薇花树旁同两个洒扫的小丫环谈天，木婉薇又问道，“你说，她是吕妈妈的孙女儿……”在秋锦重重的‘嗯’了声后，木婉薇笑得畅怀，“芍药身上的那二十棍，就是吕妈妈打得。将她领到紫薇园中，正合我心！”
“芍药在时卖力的是办理我的妆匣子和每月发放下来的例银……”
待黄鹂出去后，秋锦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女人，您方才提到茅舍时，秋霜，不，黄鹂的脸都绿了。您如何不直接让她叫茅舍呢？”
这如女人般津润的日子，一向持续到她误将穿着素净，前来竹苑中给木老夫人存候的承大奶奶当作新请出去的奶娘给了没鼻子没脸的损了几句。
木老夫人还是很看重吕妈妈的，自秋霜到竹苑中来当差，她还真对秋霜高看一眼。虽挂着二等丫环的名额，拿的倒是一等丫环的月例。常日里也只干一些端茶倒水，尘不近身的重活计。
“猖獗！”秋锦立起眼眸，低声喝道，“你是主子还是女人是主子，你不晓得女人的娘舅，镇国公府邸便是柳姓吗？”
“我身边的大丫环，之前是由芍药和秋锦来担负。”木婉薇高低打量秋霜，见她的穿戴打扮，的确不似浅显的丫环，“现在芍药走了，老太太拨了你来，你恰好顶上。”
跟在女人身边当陪嫁或是放到小爷房里当通房，都不是吕妈妈心中所愿。她想让木老夫人看在她多年来经心折侍的份上，给份殊荣，给秋霜指户正端庄经的好人家。
最后，木婉薇的手指在书上一点，道，“就叫黄鹂吧，两只黄鹂鸣翠柳，是个顶好的句子。”
秋霜脸上一白，将头低下了，吱唔了半天后，道，“女人如果感觉不好听，那，那就改吧。想来老太太早就健忘了……”
“哦……”木婉薇合上诗集，笑了，“那就劳烦你往竹苑中去一趟，帮我叨教下老太太，你这名字，我能不能改。”
“你去把她叫出去，”木婉薇坐直了身子，顺手抓起放在小几上的一把团扇轻扇，“我有话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