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坐在雕栏边上的夫人,竟是没有一人识得。
对于这两位人物,木二夫人都获咎不起。她连连陪笑请两人坐下慢聊,却被两人疏忽了。留下的几位夫人也是带着自家女儿站得远远的,深怕一不谨慎掺合了出来。
少女语气不急不燥,却如一把锋利的小刀子刺到了几位夫民气中。
能到安平侯府内宅中做客的夫人,其夫家在都城中绝非平常之辈。因着这家丧事那家白事,相互之间即便是不熟谙,也绝对不会脸生。
木老夫人笑呵呵的,指着主位对柳夫人道,“亲家舅太太快请坐,不知是你亲身前来,没能伴随真是失礼了。”
柳夫人理了裙摆不客气的在主位坐了,脸上却暴露客气的笑,“老太太这话说的可就外道了,甚么太太不太太的,您如果不嫌弃我又出身寒微,就叫我一声玉女吧。”
柳夫人还对着陈国公夫人的背影喊了句,“陈国公夫人,我归去会奉告我家将军,等着陈国公参他的折子……”
柳夫人爽声一笑,连连摆手,“贵府未曾慢怠我,我只是听了陈国公夫人所说的话感觉好笑罢了。如果我没记错,十年前陈国公府的老夫人也曾细细说过这事,只不过当时说的是国公爷为了救先祖天子,身上中了六只毒箭……”
镇江伯夫人看着少女如葱削就的手指,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畴昔,她中间的岭南侯夫人伸手去扶,也被拉倒在地,脏了衣裙。
木二夫民气中慌乱了,忙命人将镇江伯夫人和岭南侯夫人扶到比来的天香阁去歇息换衣,又向余妈妈使眼色去请木老夫人。
陈国公夫人的神采越加不好,对柳夫人冷言道,“我陈国公府与你平弘远将军府虽未厚交,却也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口出大言如此编排我家先祖?你就不怕为平弘远将军府招来祸端吗?”
柳夫人乐呵呵的上前,给木老夫人虚福了身子存候,又说了些子吉利讨喜的话。陈国公夫人则是仓促告别,任木老夫人如何留都留不住。
那语气,就仿佛方才将镇江伯夫人气晕的不是她普通。
“纤雪,快给老太太存候。”柳夫人转头,柳纤雪上前一步给木老夫人福了礼。
同陈国公夫人同席而坐的几位夫人亦是起家,纷繁出言拥戴。岭南侯夫人更是力顶,嘲笑道,“这般张狂,不过是借着平弘远将军的威势耀武扬威罢了。国公夫人,你不必同这般蠢妇普通计算,待我归去,定要让侯爷上折子复议你家国公爷!这,也算是替平弘远将军净了家宅了。”
柳夫人身后的少女噗哧一笑,拉着柳夫人的衣袖乱晃,低声道,“娘,你惹如许的祸事,只怕爹爹又要说你了。”
陈国公夫人,走得更快了。
胭脂挺身站出,昂头对镇江伯夫人喝道,“此乃平弘远将军之妻,皇上亲封正一品诰命夫人,我看谁敢猖獗!”
岭南侯夫人细分打量了柳夫人的穿戴头面,眼中流出轻视之意,“在场的诸位夫人,哪一名的夫君不是皇上身边的近臣?我们如何没传闻皇上有亲封一名一品诰命夫人,假传圣旨,但是……”
木婉月小步过来,给柳夫人施礼存候。
“我编排?”柳夫人笑得更欢了,挥手道,“罢罢罢,陈国公夫人若定要说是我编排,那就是我编排了吧。本日是木老侯爷的千秋,这些子小事就不去叫真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