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顼一家的渡船快到两淮时,三指王爷将两个酷刑逼供过的显国人带到了朱佶面前……
此时的江顼,正在勤政殿中同朱佶告别。
江顼闻言点头,将掀起一个裂缝的棉门帘放下后,对窝在一侧棉被里,皱着眉头,紧合着双眼的木婉薇轻声问道,“薇儿,你但是好些了?”
若不列席朝瑰公主的丧礼,别说京都中人对木婉薇是何观点,便是木婉薇本身,也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虽是义母,可朝瑰公主这两年来对她的关爱,却涓滴不比镇国公夫人少。
列席朝瑰公主的丧礼,贤亲王妃还在贤亲王府中的动静必露无疑。而‘十七公主’一行四人,在单平几人的‘护送’下,还未行到显国边疆。
到了朝瑰公主的棺椁运出朝瑰公主府下了葬的前三日,单平的飞鸽传书从边关飞了返来。
而似镇国公夫人和蓝城公主,便不是一两句话能打发的了。蓝城公主还好,豪情本来就淡,略坐一坐,哽咽两声,叮咛了丫环婆子们好好顾问后便走了。
接到飞鸽传书后的第二日,木婉薇的‘病’情稍稍有了好转。
京都四周,何来匪寇?便是有匪寇,又怎敢随便伤人道命?
镇国公夫人,倒是拦着木婉薇没有赤色的手哽咽好久。轻唤了几声薇儿不见回应后,泪如雨下。
朱佶思虑半晌后,承诺了。
得了准话的江顼,没在京都再多做逗留。带着妻儿同太皇太后,木婉欣,镇国公府一众相识相亲的人告别后,仓促蹬上了南下的马车。
又‘诊治’了几天,木婉薇已是能坐着同前来看望她的镇国公夫人手拉动手说好一会儿话。
看罢信上内容,江顼的剑眉高高挑起,的确不敢信赖这是真的。过了好一会,笑了,将提了多日的心稳稳放下。
捂着胸口干呕了几次后,木婉薇掐指算了算来葵的日子,又想了想怀启哥儿和吉哥儿时的景象,然后转头对江顼必定的道,“江顼,我应当是,有了……”
木婉薇这一‘病’,就是十月不足。因人是胡涂着的连床都起不来,自是不能前去插手朝瑰公主的丧礼。
现在,便是连命都要丢了。
江顼听轻声一叹,木婉薇想到的,他又怎会没有想过。就是因为想不通潘家报酬何对真的十七公主这般固执,不远万里前来北元冒险抢人,他才会这般草木皆兵。
‘十七公主’死了,一心想借复辟皇室之名做乱的潘氏一族亡了,再不会有人前来北元清查木婉薇的实在身份……
木婉薇的身子看似好了,实则光阴已是未几。他曾承诺要带木婉薇出去逛逛,却一向没有实现。眼下,他想在木婉薇最后的日子里陪她去一次江南,连带着看看她一向念叨在嘴边的木婉萝。
小尾巴轻巧的回了声‘得勒’,将手中的马鞭甩的山响~
江顼本没想这么快就带着妻儿分开京都,远走天涯。可就在朝瑰公主出殡的当日,他从江枫那边传闻,被贬为百姓,摈除出京都的江婷母子,死于匪寇之手。
驾着贤亲王府的马车南下八百里后,江顼带着妻儿包了一条渡船,沿着运河逆流而下。
木婉薇慎重的点头,她有身三次,不成能三次都是儿子!
江顼晓得朱佶是如何想的,安庆王府是他自小长大的处所,他又将安庆王位让给了江枫,对那边的人、事、物豪情自是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