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拱手道:“胎儿安稳,夫人安康,庄主大喜了。”
定睛看时,古刹中间清楚有一块匾额,额上大大写着四个字“伏魔之殿!”这哪是甚么观音庙!
赵良辉瞿但是惊:“伏魔之殿?如何从未传闻?”
那四个字是朱红色写的篆书,阴气森森,看着很有点吓人。
赵良辉仓猝接过婴儿,却见娃儿粉雕玉琢,端倪清楚,不由大喜若狂,叮咛道:“速去摆宴,全府庆贺。”
血字触目惊心,直把赵良辉只吓的失魂落魄,大呼一声,惨淡昏倒。
这一日,赵良辉正呆坐望花,突听得丫环韵儿一起叫道:“老爷,天大之喜,天大之喜!”
过了好半晌,赵良辉才感觉有了精力,强笑道:“无妨,做个恶梦罢了。”
道人抬头向天,叹道:“紫英岂是贪财之辈,不过为百姓不幸罢了。拜别居士,后会无期。”挥了挥拂尘,径直出了厅房,背影亦是越来越远,直至不见。
老妻严氏仓猝上前,替赵良辉揉了揉胸口,问道:“老爷,但是出了甚么事?”
而后几日,赵良辉一向苦衷重重,那七个杀字,便如阴魂不散,不管何时何地都浮在心头,当真让他寝食难安。
“这块碑是做甚么用的?”
赵良辉翻了翻眼睛,骂道:“究竟甚么事,大喊小叫的。”
赵良辉大惊失容,不知有甚么题目,忙问道:“道长,这是何意?”惶恐之态,见于言表。
道人游移道:“孩儿倒是无事,只是,只是。哎,孽障啊。”
道人问道:“可否一览公子风采?”说着便把手伸了过来。
道人上来打个顿首,道:“贫道云游到此,俄然心血来潮,有所感到。居士屋上气霄云腾,樊笼万端,想来是有奇事产生。”
只见这庙好不奇特,四周墙壁惨白,庙里黑漆漆的,如同有万道邪氛一起乱舞。正中并无天神泥像,连香炉都没有,只要一大堆神鬼画符贴在柱子上。
赵良辉不由游移,不知这羽士是何来路,瞧他固然形貌丑恶,礼数也还全面,一时鬼使神差,竟把婴儿递到道人手里。
道人长叹了口气:“此乃天机,不成说也。再叨教居士可否身历奇事呢?”
忽听稳婆高叫道:“恭喜!是位公子!”房门翻开,稳婆已抱了婴儿出来。
赵良辉听得娇儿无事,早把本身安危健忘:“多谢道长明示。来人,去拿黄金十两来。”
公然是天大喜信!
未几时,有仆人将那道人引到里房。只见这道人方面长髯,一头白发,鼻孔歪陷,眸子斜晲,背上斜挂着一个大葫芦,很有点不伦不类。
张大夫仓猝上前,只一望就知夫人本日要诞下麟儿:“生了,要生了!快去请稳婆来!”
道人捧到婴儿,心头不由一跳,瞧那娃娃时却见其脸上回旋着一股煞气。道人用手悄悄一挥,煞气安居不动,不肯分开,不由跌足道:“冤孽,冤孽。”
赵良辉见道人一脸慎重,也不由有些惶急:“道长可否细说?”
赵良辉求子心切,大了胆量,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哀告道:“只求神仙给我个孩子,我死而无憾!”方才站起了身子,一步步往前挪。
赵良辉想着羽士之言,半信半疑,谨慎抱着娇儿,思路不免混乱,却听远处传来羽士长歌敖亮,唱的是:“六合不仁兮,万物刍狗;求仁得仁兮,彼又何怨;独怜世人兮,遭此大难。噫嘻!吾且归山,卧林泉,观草木,清闲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