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内容,是不能看了……”太守这般揣测着,对着文书使了个眼色,再对赵昀道:“兹事体大,须得细细参详。赵公子,此事暂不能公开。请到后衙详谈吧。”
赵昀回过神来,从怀中取出一方状纸,豁然道:“我要告的人,已写在了状子上,请大人明察。”
“又来孩子话了。昀儿啊,我固然没读过甚么书,但是也清楚的很,书上的话满是写来骗骗那些小老百姓的,满是拿来对于仇敌的杀人手腕。你如果连这一点都想不透,那就白读了这很多年的书了。”
“好你个孽畜!好你个名教罪人!到现在还不知改过,反是大言炎炎,真是丧芥蒂狂!”刺史猛的一拍公案,须发皆张,愈发愤怒:“你也算熟读贤人之书,却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来,真是丢尽读书人脸面!”
“不是我杀他们,是老天杀他们!”赵良辉面色一肃:“就仿佛你留意于太守把我抓起来,但老天却要让我清闲安闲。”
赵昀抬头望着调绘着清雅莲花的帷帐,悲惨陵夷当中偏生出一股兀傲豪雄:“就算逸阳郡太保护着你,就不信人间没个公道天理。你虽是我的爹爹,却更是夺去浩繁无辜生命的刽子手!我毫不能让你清闲法外!爹爹啊,我会与你一同上法场,鬼域路上,再做父子吧。”
太守一边请赵昀落座,一边道:“赵公子,请先喝口茶吧,我们渐渐谈。”
一声比一声清脆,一声比一声自傲,六合朗朗,乾坤荡荡,赵昀毫不信赖阿谁是他爹爹的人能够一手遮天。
太守见赵昀只是发楞,只好咳嗽了一声,摸索着问道:“赵公子……”
“你如何能够如此,如此的丧芥蒂狂?”赵昀心中更觉哀思。到现在,他才真真正正的认清这个心疼了本身十八年的男人。
太守一边展开状纸,一面心内嘀咕:“他一个公子哥,能有甚么可告状的,真是荒唐至极。”待瞧了纸上三行字后,心中猛的跳了三跳,再瞧了数行字,他额头上盗汗不由自主的排泄,双手也是不住颤抖。
赵昀点头道:“不错。我父亲犯下滔天大罪,我不忍看他持续出错,却遭逸阳太守蒙蔽曲佑,是以告上刺史府,求刺史大人速拿他归案。”
赵昀亦是心中一软,不由自主想道:“他到底是我的爹爹……”便跟着太守步入了后衙。
赵昀眉峰一乱,惊道:“你,你到底还是杀了他们!”
三天以后,赵昀觑了个空当,偷偷的溜出了赵家庄。望着藏着一堆金子的包裹,赵昀又是一阵无法:“我到底与他脱不了干系了。我讨厌他的钱,却又不得不拿着这些钱做川资,这难道天下最大的笑话?”
赵昀这才方觉本身竟是躺在自家床上,一时莫名其妙,茫然问道:“我如何会在这里?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