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男人端起热茶一看,茶盏汤色绿而清澈,叶底嫩匀敞亮,轻啜一口,只觉齿间香气浓烈甜美,滋味鲜醇,不由暴露了一个舒畅的神情。
闻言,白衣女子娥眉蹙得更深了。
及至琴声终究停歇,他这才拱手言道:“孤诚见过陈学士。”
玄衣男人也不客气,赶紧举步而入,来到白衣女子对案,跪坐在了草席上面。
考虑半响,白衣女子还是没有半分眉目,淡淡言道:“那好,就容我考虑一天,明日再行答复。”
玄衣男人点点头,赶紧从怀中取来了一张折叠着的宣纸。
“另有更惊奇的事情呐。”玄衣男人非常奥秘的一笑,轻声道,“猜出学士答案之人名为崔文卿,乃是折昭的夫君。”
玄衣男人点头笑道:“好,那我就在长公主府等着陈学士的答案了。”言罢,作礼告别而去。
“哈哈,陈学士你就有所不知了。”玄衣男人大笑一句,便将本身所想的解谜体例缓缓道来,说到最后,面上已是止不住的对劲之色。
“可有提示?”
白衣女子这才淡淡笑言道:“前些天驸马爷来鄙人之处求取灯谜,鄙人成心让你知难而退,故而才出了一个非常难明的灯谜,没想到你短短数天就能解开,倒是让鄙人非常不测。”
见到白衣女子沉吟未语,玄衣男人不由笑道:“崔文卿有言,如果陈学士你能够解开这则灯谜,那他的八百八十八两银子就此不要,如果陈学士未曾解开,那就请你此后不要自命狷介,鄙视天下的读书人。”
不刺耳出白衣女子的调侃之意,玄衣男人神采微微有些泛红,然他乃是脸厚如墙之人,很快就规复了普通,哈哈大笑道:“陈学士执掌国子监学子考校,事件繁忙,公事浩繁,鄙人这个安逸驸马岂敢多来打搅?此主要肄业士拔冗一见,乃是因为前次学士所出的灯谜已经有人解开了。”
玄衣男人一头雾水,问道:“为安鄙人解密轻松?还请学士告之。”
“天然记得。”玄衣男人点点头,回想了一下照实答复道:“那天学士叮咛我在内里稍作等候,过得大抵有盏茶之间,便令婢子拿来一盏鲤鱼花灯给我,言及灯谜就在花灯之上,当时鄙人拿着细看,写得恰是‘无风荷叶动’五个字。”
闻言,玄衣男人面上神采蓦地一僵,紧接着恍然拍案道:“提着鲤鱼花灯步行而去?噢呀,这不就是答案必有大鱼行么?我为何当时却没有想到?本来鲤鱼花灯也是灯谜之一!”
“甚么,竟是阿昭的夫君?”白衣女子眉梢儿微微上扬,初次暴露了一个惊奇之色。
“没有。”
照理说,戋戋灯谜理应难不住她才对,不消斯须之间就能等闲解开,但是没想到明天看罢这则灯谜,却让白衣女子生出了几分迟疑。
白衣女子秀长的眉宇悄悄一挑,忍不住笑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孤驸马这一招倒是令鄙人有些佩服,不过这道谜语如果你亲身考虑,却要轻易很多,若让不知内幕的别人前来思虑,倒是难上加难了。”
白衣女子也没有说话,亲身拿起茶勺在案头燎炉上的茶壶内为玄衣男人斟满一杯蒙顶春茶,全部行动行云流水,透着高雅风骚,由此可见此女的茶道只怕不逊于洛阳白马寺中的那些高僧。
“成心机!”白衣女子恍然一笑,“灯谜那边?请拿来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