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正北处,有着一张厚阔广大的案几,左面安排着几方宝砚,各色笔筒,笔筒内插的笔如树林普通,右面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如何现在才来?”女都督黛眉微蹙,语气透着一丝指责。
一时之间,她的胸膛翻滚起了阵阵肝火,一双粉拳也忍不住暗自攥紧,若非她强自压抑,说不定便要如在军中那般拍案而起,叮咛摆布卫士将这厮拖出去砍了。
当时晨光初露,霞光漫天,折昭已经在院中负手等候。
折昭见到崔文卿很久未动,回身问道:“夫君,为何还不上马?”
几天未曾见面的振武军多数督折昭,正寂然端坐在案后捧书浏览,两弯眉画如远山,一对美眸似秋水,清丽秀雅,容色绝丽,直看得崔文卿移不开眼来。
崔文卿面上终究暴露了几分辩闲事的寂然,言道:“这几天折惟本父子均没有行动,难保不会乘着庆功宴发难,说不定锋芒全指着我,到时候不管环境如何,你都必须毫无保存的支撑我。”
崔文卿站在仅剩的那匹空鞍黑马面前,满腔郁结:擦!哥底子不会骑马好不好!
心念及此,折昭肝火稍敛,直接提及了闲事:“明日中午,本帅将在振武军幕府停止庆功宴,到时候府州城内政商两界的驰名流士都会到来,你筹办一下,随本帅一起去。”
呃……带到?敢情我是这小-妞的俘虏?
此女一走,厅内就只剩下了折昭和崔文卿两人。
提及来,昭阳楼与崔文卿所住的书阁相隔并不远,两楼之间就隔着一片水池,相见理应不难。
崔文卿一阵哭笑不得,也从折昭那月华般的斑斓中回过神来,出言提示道:“穆将军,但是你家都督请我过来的,不要弄错了。”
崔文卿难堪一笑,腆着脸问道:“这个……都督娘子,我们折府家大业大,莫非连一乘肩舆都没有么?”
“呵呵,抱愧,一不谨慎睡过甚了。”崔文卿悠然一笑,脸上涓滴没有半点忸捏的神采。
两女正要纵马前行,忽地感受少了一人,美目视野同时朝着崔文卿望来,隐含奇特。
穆婉微微点头,瞪了崔文卿一眼以后,这才走了。
但因为有了一年之商定,崔文卿和折昭都没有再把婚姻当回事,相互之间也甚为疏离,这几天更是一个照面也没见。
来到多数督府门外,早有三匹空鞍骏马等待于此,居中那匹红如火焰的高大骏马见到折昭,赶紧前蹄刨地,咴咴嘶鸣不止。
折昭统领雄师多年,早已风俗了部下将领寂然站立,拱手答话的议事体例,何曾碰到如崔文卿如许懒惰不堪的人,并且回话还如此酸言酸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