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卿恐怕折昭会忍不下这口恶气,赶紧感喟言道:“折长史拳法高超,一招黑虎掏心直击关键,想不死都很难啊。”
折昭俏脸神情一变,心头勃然大怒。
折继宣、折继长,以及摆布军主将见到折惟本请罪,也是一拥而至跪在地上,连声请罪不止。
白亦非赶紧快步而上,一探天机道人的鼻息,眉头一拧回身禀告道:“都督,这妖道……已经断气了!”
“不消。”折昭唇角荡起了一丝冰冷的浅笑,转头望着早就吓瘫了的天机道人,冷然命令道:“这个妖道混合视听乱我军心,几近引发我振武军内哄,实在罪无可赦,押下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心念闪动间,折惟本已是想到了应对之策,他故作惭愧的半跪于地,对着折昭抬手一拱,两行老泪已是夺眶而出:“都督,末将误信奸人谎言,几近干出以下犯上之事,幸亏崔公子及时看破妖道脸孔,末将这才豁然觉悟,还请都督惩罚。”言罢,竟是半跪伏在地上,一幅负荆请罪的模样。
这个穷秀才不是普浅显通,陈腐呆板么?为何竟如许聪明过人,有如神助连天机道人的把戏都能够看破?
折惟本暗自松了一口气,顺势而起神采惭愧的言道:“多数督虚怀若谷,胸怀广博,末将实在惭愧不已,多谢多数督厚恩。”
见到折惟本冷冷的望着死不瞑目标天机道人,神情没有半分窜改,崔文卿暗叹道:此人道格深沉,手腕暴虐,能屈能忍,实乃了不起的枭雄,都督娘子想要撤除此人,还任重道远啊!
时当傍晚,一轮红艳落日悄悄的吻着西山一角,漫天朝霞流光溢彩,尽是灿艳之色。
折昭却不晓得崔文卿的担忧,她锐光频现的大眼看了折惟本好久,忽地长声一叹,亲身上前将半跪在地的折惟本扶起,温和言道:“二叔你也是遭到妖道蒙蔽,用不着如此自责。”
折惟本神采乌青,胸脯短促喘气起伏着,斑白的髯毛簌簌颤栗不止,明显正埋没着极大的气愤。
崔文卿倒能体味她的表情,轻叹言道:“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娘子你现在还不宜与他公开撕破脸皮,当忍耐为上。”
目睹连太后都救不了本身,天机道人完整吓坏了,悲声大哭道:“多数督饶命,实在我也是受人调拨罢了,我要招认,求你网开一面……”
卫士领命而上,将天机道人的尸身就这么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