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崔文卿悄悄一笑,好整以暇的开口道:“赘婿啊?我感觉还不错呢。”
折继长再也忍不住心头愤激,冷哼出言道:“贤弟此话鄙人实在不敢苟同!我折家乃云中尚武大族,为大唐大齐两朝戎边御敌两百年,族中后辈哪一个不是孔武有力,破军杀将如探囊取物?即便是折昭堂妹,也是武功高强,选少有能够与她拼斗十回合之将,贤弟这般没有男儿骨气,甘心在女子胯下含辱度日,将来生出来担当折家的儿子能有何出息!想必也是一个如你如许的窝囊废。”
折继宣心念闪动不断,干声笑道:“呵呵,鄙人不太明白贤弟的意义……”
及至他说完,折继长折继宣两兄弟又是呆住了,这厮真是……太无耻!太卑鄙!太没节操了!如许卑鄙的赌约也想得出来。
说话的是折继宣,听起来尽是高兴的语气中流露着一份竭诚朴拙,若非崔文卿已知他的为人,说不定会被他的虚情冒充所蒙蔽。
崔文卿鼻端悄悄一哼,这才腔调舒缓的说将起来。
“甚么事?”折继长眯着眼睛寒声一问。
折继长抬眼望去,可见水波泛动的池底,有着一块长方形的石条,半截埋在淤泥里,大抵有一两百斤的模样。
折继长咬咬牙关,蓦地点头道:“我承诺你,但我们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输了,也必须像你说的那样做,并且,顿时给我滚出折家。”
崔文卿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言道:“如许吧,我跟继长公子打个赌。”
若他还是之前阿谁不谙世事的秀才,说不定就大感屈辱,脑筋冲血,率性行事,从而着了折继宣的道儿。
折继长嘴角微微一咧,轻哼道:“你这秀才很不简朴啊!落在池水中那么久,平凡人说不定已经死了,你竟然只是大病了一场。”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崔文卿鼓掌一笑,“如果你输了,须得承诺我一件事。”
折继宣等的就是这一句话,镇重其事的言道:“去岁贤弟虽则科举落第,但你不过十八岁之龄,若能苦读两三年,安知不能一举登第唱名于应天门以外?没想到我那堂妹折昭竟以婚事相迫,让贤弟你如许的堂堂大丈夫,人间伟男人成为入赘之婿,备受别人嘲笑鄙弃,将来你的子孙也只能姓折,而不能姓崔,贤弟有何脸孔面对列祖列宗以及天下的读书人?为兄真替你不值。”
本就才学普浅显通,又在科考中碰到苏轼、苏辙、曾巩、王观等等几个惊才绝艳的妖孽,而获得状元之人更是当朝宰相司马光之子司马唐。
“好!”崔文卿伸脱手掌道,“为防违约,我们在此发誓,如有违背必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家中子孙男为贼,女为娼,永久不得翻身!”
霎那间,两兄弟看穷秀才的目光中开端有了几分鄙夷。
折继宣悄悄一叹,换作了一副推心置腹的口气:“文卿贤弟,你我也算是一见仍旧,为兄有一席话不晓得当讲不当讲。
另有崔文卿听来,折继宣说出这番话的企图并不简朴。
面对径直入内的崔文卿,折继宣脸上暴露几分不明就里的浅笑,目光流转间意味不明,显得很有城府。
话音落点,折继长、折继宣两兄弟同时一怔,没想到这不久前还对人唯唯诺诺,有着几分陈腐酸儒气味的穷秀才语气竟然变得如此锋利,竟让他们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