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崔文卿返回,荷叶当即快步跑来,不容分辩便用手中的布帛去擦拭崔文卿潮湿的长发,毕竟他大病初愈,如果着凉那就费事了。
他将绳索两条打了一个活结相连在一起,厥后又接上了另一条绳索,这才返回岸边。
折惟本心知爱子向来自大,他若说连他也拉不动,那平常臂力的人绝对不可,更何况是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崔秀才。
崔文卿水性不错,轻而易举的就游到了沉石四周。
但是至始至终,荷叶都用贝齿紧紧的咬住下唇,尽力不让本身哭出声来,因为她不想让这些嘲笑她的好人,看到她软弱狼狈的一面。
荷叶是这个天下上,独一对他好的人!并且对他有着拯救之恩,岂能孤负她的厚意!
他的目光如同出鞘宝刀锋利冷然,神情严肃而又可怖,伸脱手来霸道判定的将荷叶揽入怀中,环顾着世人郎朗大声道:“在我落水卧榻将近病死的时候,是她荷叶衣不解带的顾问我,也是她一勺勺的喂我吃药,说句刺耳的话,在全部折家都觉得我崔文卿将近死了,已经丢弃我的时候,是荷叶将我从鬼门关中拉了返来,如答应敬宝贵敬爱的一个女子,即便成为我崔文卿的老婆,也不为其过,当个通房丫头美满是摧辱她了!”
闻言,折昭面色垂垂有些丢脸,就这么与崔文卿遥遥对视,目光中流暴露一个果断的意义:你丫还不快放开她!
婢女卖身为奴列为贱籍,别说是饱读诗书的文人,就连平常的贩夫走狗都不屑娶之为妻。
折继长嗤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莫非我还说错了?你只不过是个低三下四的婢女,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好笑至极!”
“姑爷……”
两人凌厉的目光在空中无声的交叉碰撞,下人们全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声,恐怕这名为“恶罗刹”的女将军会大发雷霆,脱手伤人。
还未等崔文卿开口,折继长目光又转到了荷叶身上,嘲笑言道:“如何?你这小丫环对你姑爷这么好,莫非想成为他的通房丫头不成?”
反倒是折昭,眼眸中蓦地发作出惊人的异彩,仿佛是第一次熟谙崔文卿般,美目怔怔的望着他,暴露了思考之色。
折惟本想了想,嘲笑道:“这厮莫不是想将水中大石绑好,然后在岸上操纵滑轮将之拉起来?哼,实在天真。”
看来,还是大局已定啊。
话音落点,在场的仆人丫环们望着这个不过十二三岁,却满怀心计,妄图飞上枝头成凤凰的小丫环,全都收回了一片哄然大笑。
大师错愕望去,只见新姑爷崔文卿完整落空了常日文质彬彬、软弱可欺的模样,变得陌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