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昭眉头蓦地一簇,顿时就有些愣怔了。
穆婉点头言是,心内却大感奇特。
不过,折昭也非是迂阔不堪之人,她想了想,唇角忽地绽放出了一个笑容:“既然正门不成进,小婉,那我们就翻墙吧。”
娇娃馆正厅,早就已是张灯结彩,高朋满座,亮堂的灯烛将厅内照得如同白天。
位居侧面的十数名乐工正合力吹奏着一首动听的轻音乐,箜篌清脆,琵琶叮咚,编钟低鸣,笙箫哭泣,氛围中更是回荡着一股好闻的熏香气味,恰如不知不觉进入了鲜花盛开的幽幽河谷,当真是摄民气脾,让人大感舒畅。
幸亏大齐并不轻视贩子,以王安石为首的宰相所实施的新政也是农商并重,崔文卿此行虽则有些特别,但细细想来也无甚大不了的。
折昭英眉悄悄一蹙,口气淡淡的言道:“我现在好歹也是一军之帅,并且身为女子,就这么出入青楼多有不当,被故意人识得更是费事,故而不能让崔文卿晓得,此次我们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就行了。”
当了梁上君子的折昭,涓滴没有半分惭愧之色,手拿折扇云淡风轻的从侧门进入了娇娃馆楼内,刚一走了出来,当即就被内里昌大的场景所吸引住了。
要晓得折昭当年在洛阳,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女扮男装出入青楼也不是没有过,为何现在却有这么多的顾忌了,实乃让人费解。
此时,大厅内已经坐满了很多的来宾,几近都是些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他们头戴幞头,身穿锦衣,浑身高低透暴露贩子的贵气。
说话的两人,恰是易钗而弁前来娇娃馆旁观演出的折昭和穆婉。
“崔文卿?!”
白衣公子无法的瞪了黄衫郎君一眼,苦笑道:“你另有表情讽刺我,不是让你找一份请柬么?现在请柬安在?”
折昭翻开澜袍下摆安闲落座,穆婉则扮作侍卫模样站在了她的身后,两女明显不是第一次进入青楼,神采涓滴没有羞怯局促,反倒说不出的安闲淡定。
本来她觉得崔文卿作为幕后店主,加上又为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必然不会亲身登台抛头露面于人前。
今儿个一早,娇娃馆门楼四周已是彩带飘飘,如同无数只色采斑斓的胡蝶在飞舞不断,居中吊挂着一道红色的横幅,上书“第一届维密内衣秀”,大是赚人眼球。
折昭被乐声惊醒,从深思中回过神来,抬眼望去,却见立在来宾案几摆布的等人高铜灯已是被侍女吹灭,反倒愈显高台灯火的敞亮,更是堆积了统统人的视野。
没想到崔文卿却毫无顾忌的走上了高台,实在令折昭大感不测。
十一月二十一日,府谷县大雪纷飞,城内城外白茫茫一片,山川河道尽皆披上银色装束,而一场昌大的演出也在娇娃馆拉开了帷幕。
折昭并未几话,端着茶盏悄悄品呷神情凝重,也不知再想些甚么,反倒是穆婉忍不住东张西望,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对于这统统,跟在白衣公子身后的那位黄衫郎君倒是心知肚明,她悄悄笑道:“多数督穿上男装风采不减往昔,可比得昔日在洛阳城的时候,足以让那些贵胄仕女们怦然心动。”
崔文卿信赖这个在后代大红特火的名字,在大齐也必然会伴跟着维密秀以及维密宝贝再次脍炙人丁。
正在来宾们沉浸于这一阵曼妙乐声的时候,一个年青英挺的身影忽地走上了高台,肤色白净,斯斯文文,丰神俊朗,面庞在灯火的晖映下说不出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