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昭翻开澜袍下摆安闲落座,穆婉则扮作侍卫模样站在了她的身后,两女明显不是第一次进入青楼,神采涓滴没有羞怯局促,反倒说不出的安闲淡定。
折昭眉头蓦地一簇,顿时就有些愣怔了。
今儿个一早,娇娃馆门楼四周已是彩带飘飘,如同无数只色采斑斓的胡蝶在飞舞不断,居中吊挂着一道红色的横幅,上书“第一届维密内衣秀”,大是赚人眼球。
见到这么漂亮风骚的美少年志在青楼,女人们更是备受打击,悲伤欲绝,全都掩面而去。
位居侧面的十数名乐工正合力吹奏着一首动听的轻音乐,箜篌清脆,琵琶叮咚,编钟低鸣,笙箫哭泣,氛围中更是回荡着一股好闻的熏香气味,恰如不知不觉进入了鲜花盛开的幽幽河谷,当真是摄民气脾,让人大感舒畅。
要晓得折昭当年在洛阳,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女扮男装出入青楼也不是没有过,为何现在却有这么多的顾忌了,实乃让人费解。
折昭英眉悄悄一蹙,口气淡淡的言道:“我现在好歹也是一军之帅,并且身为女子,就这么出入青楼多有不当,被故意人识得更是费事,故而不能让崔文卿晓得,此次我们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就行了。”
对于这统统,跟在白衣公子身后的那位黄衫郎君倒是心知肚明,她悄悄笑道:“多数督穿上男装风采不减往昔,可比得昔日在洛阳城的时候,足以让那些贵胄仕女们怦然心动。”
娇娃馆正厅,早就已是张灯结彩,高朋满座,亮堂的灯烛将厅内照得如同白天。
闻言,穆婉吐了吐舌头,一脸调皮的言道:“末将也没推测今晚请柬会如许抢手,故而才没有找到,多数督,你与崔文卿本是伉俪,只要你开口去要,信赖他必然会将请柬送到你面前的。”
崔文卿信赖这个在后代大红特火的名字,在大齐也必然会伴跟着维密秀以及维密宝贝再次脍炙人丁。
正在来宾们沉浸于这一阵曼妙乐声的时候,一个年青英挺的身影忽地走上了高台,肤色白净,斯斯文文,丰神俊朗,面庞在灯火的晖映下说不出的清楚。
动听的丝竹管弦声持续有倾,忽地变得激昂轻盈,恰如东风拂过草原河谷带飞了一群白鹭,让人直是心旷神怡。
这时,乐声愈渐短促,如同黄河劈开崇山峻岭奔腾而下,及至到得颠峰蓦地一个高拔,紧接着乐声渐隐,如同月满秦关萧萧瑟瑟,冷冷僻清,余声绕梁耐久不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