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冤枉啊!”此中一个绿衣服的小丫环拜了两拜,哭道:“奴婢家就住在东街上,昨个儿早晨奴婢回家,老娘问起我这件事,奴婢听了也是非常大怒,本日返来就想禀告大夫人,好让大夫人有所筹办,路上遇见了伺棋姐姐,想着奴婢人微言轻,还是让伺棋姐姐禀告夫人才好,才会在园子里多说了两句……奴婢实在是一片美意啊!”
“要孩子?”金氏期呐呐艾地笑道:“林大夫,劳您奉告老太太,我这身子还能不能怀上孩子。”
“当着孩子的面,你说甚么胡话!”宋老太太紧蹙眉头骂道。
金氏流着泪,头却微微低下去:牛角尖,甚么才是牛角尖?没了相公没了胎儿,还要硬逼着她将孩子送出去,那是牛角尖么?
“让她出去吧。”宋老太太见金氏哭得短长,心烦意乱,扬声让宋研竹进门。等宋研竹进屋,行了礼,宋老太太定睛一看,本来就肥大的人儿更加清癯了,奇特的是,宋研竹固然微微低着头,但是背却挺得很直,显得不卑不亢的模样。不似畴前,一见她就瑟瑟缩缩,连奉迎都带了几分笨拙。
李妈妈趁机在门外回道:“老太太,夫人,二蜜斯来了。”
“你可瞧清楚了?这病果然没得治么?你但是令媛圣手……”宋老太太问,见林源修摇点头,金氏闭着眼睛,眼泪啪嗒往下掉,只得挥了挥手,让人送林源修出去。
活了大半辈子,她最看重的也是脸面,可恰好有人就是要打她的脸!
宋研竹灵巧地站到一旁,抚着金氏的手道:“娘,林大夫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您别再难过了,您另有我,另有兄长和合哥儿呢!”
金氏连连点头,伏在地上道:“儿媳是至心的,娘……您让我如何都成,只要别从我身边抢走我的孩子!”
现在想来,最可爱的莫过于袁氏,□□出如许几个碎嘴的丫环!如果她争气,没准这汇合哥儿已经是她儿子了!
宋研竹忙跟出去,只见几个仆人绑着两个丫环跪在金氏的屋子门口,袁氏站在最前头。此中一个丫环宋研竹瞧着面熟,别的一个倒是眼熟,恰是在袁氏身边服侍了很多年的伺棋。见了宋老太太,袁氏忙施礼,诚惶诚恐道:“娘,儿媳将这两个乱嚼舌根的小蹄子绑来了,要如何,还请娘唆使!”
宋老太太回道:“几个小丫环嚼舌根子的话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原本身子就不好,如果再伤了底子,今后还如何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