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好。”真是喜好极了。
等入夜了二人便乘马车来到西岸,因着将近中秋节,建州城临街楼上皆张灯结彩,便是灯市中也是火食凑集,非常热烈。西岸边上人流如织,男男女女手上皆提着各式花灯交叉期间,赵九卿拉着宋研竹看了一起,荷花灯、芙蓉灯不说,另有甚么媳妇灯、和尚灯、巨口髯鲇灯鱼,外型精美、惟妙惟肖,直看得人目炫狼籍,交口奖饰。
“你别说我好,你一说我好我就慌……”赵戎叹了口气,垂下头道:“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就跟着难过。那天有人让你哭了一场,我打得他下巴都快掉了,当时我指天发誓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不会让你掉眼泪的,你看,我还没将你娶过门,你就破了我的誓词,怪不得老天爷也不怜悯我!”
“还不是怕你这小没知己的忘了我!”赵九卿上前便刮了下宋研竹的鼻子。宋研竹躲不及,搂住她的手臂告罪道:“姐姐婚期将近,我哪儿敢打搅!”
烟花声垂垂弱了下去,宋研竹回神望他,他忽而叹了口气,好笑道:“本来想一本端庄跟你告个白,老天都不肯意成全我……公然那些东西分歧适我。二mm,旁的我也不说了,我想让你嫁给我,你情愿么?”
顺着红毯往里走,直走到绝顶,便见一大片空位。空位上放着一盏一人高的圆形走马灯,灯屏回旋,物换景移,过往场景尽数闪现——那是一颦一笑的她,或是男装飒爽,或是娇媚娇娥,或是回眸一笑,或是立足眺望。
你这么好,我如何能孤负你?
“六……六哥……”宋研竹镇静的叫声唤醒他,他松开她,就听马蹄声垂垂近了,他赶快将走马灯灭了。低声道:“你躲在我身后,等闲别露面!”
途中碰到女子抛绣球招亲,宋研竹立足望了一会,那绣球竟是不偏不倚丢到了她的怀里,世人哄堂大笑,赵九卿搂着宋研竹道:“想必你是功德将近,才有这等机遇!”
她愣怔着站着,只听风铃声叮叮铛铛地响着,竟不知如何是好。
“这……都是你做的?”宋研竹骇怪问道。
宋研竹终究噗嗤一声破涕为笑,赵戎内心头酸溜溜地,想哭却又不忍落泪,见宋研竹破涕为笑,毕竟没忍住,哽咽道:“这一世我们没缘分做伉俪,没干系,我等你下辈子,下辈子那混蛋若还敢跟我抢,我就往死里打他,你可不准心疼……”
宋研竹扶着他的肩膀,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你会做状元的,你会连中三元,你会有很好的老婆……六哥,你这么好……”
她这才放心往里走,走了不到十步,步子却垂垂慢了下来:原觉得会乌黑一片的竹林现在倒是灯火透明,每一棵树上都挂着红红火火的灯笼,灯笼下贱苏处缀着轻巧铃铛,随风清摆,收回清脆动听的铃声。竹影班驳,灯红影倬,竟是美不堪收。
宋研竹正在入迷,只见面前一黑,赵戎单手托住她的脑袋,对着她的唇便吻了下去。
赵戎忽而升起一丝有力来,这突如其来的炊火,像是明示了他这段爱恋的了局:必定灿烂而长久。
“火树银花不夜天……”赵戎暗自呢喃着,侧过甚去,只见宋研竹微微昂着头,暴露光亮的下巴。她的侧面美极了,夜未央,灯火阑珊,跑马灯变更的光影洒在她的脸上,一窜而上的炊火闪闪动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