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了两步,三三两两的农夫干完活扛着锄头返来,瞧见张铁树,扬手打号召:“铁树,这是上哪儿去!”
“我说呢!”张铁树面色乌黑,在阳光底下皮肤闪着光,伸开嘴笑,暴露一口白牙,“听着口音也不大像。”一面抬高了声音对陶壶道:“京师的女人同建州也分歧,建州的女人看着个子小一些,有个成语叫甚么来的,小……小鸟依人?提及话来也是柔声柔气的,不像我们京师的女人,爽辣!”
“有甚么题目么?”宋研竹发觉不对,柔声问道。
一面叫着一面往前走,站定了对他道:“这是我们的新店主,陶大奶奶。”又对宋研竹道:“这就是我弟弟张铁林!铁林,快叫人!”
张铁树抬眸看了她一眼,有些讶异,宋研竹道:“总不能你爹就是给你取的名字就是铁树?”
“他们是谁?”宋研竹扭头问张铁树,张铁树闷着声不肯说话,宋研竹树眉怒道:“你一起将我们领到这儿来莫非不是为了他们!你说不说,不说我让陶杯陶盏卸了你胳膊!”
一旁的男孩冲上来,敲陶壶的手道:“你放开我铁树哥,你放开他!”
那高夫人也是一愣,扑上来护在男孩身上,嚷了声道:“杀人啦!杀人啦!快来人啊!”
“看模样应当就是新店主……快快,我们从速奉告高家嫂子去!”
张铁树点头请安,将宋研竹往旁的路带,宋研竹模糊听到方才打号召的农夫在背面低声群情:“他这是又换店主了?不是说那地……”
三两句话,算是把他的前半生都给交代了。宋研竹沉默了一阵子,方才问道:“以是庄子便是你畴前的家,那地也是你家的?”
陶杯固然不待见张铁林,对张铁树倒是挺对劲,张铁树在前头带路,陶壶跟在一旁,二人扳话起来,张铁树问道:“听小哥儿口音不似本地人?”
宋研竹在一旁闻声了,问道:“你认字?”
“谁是我的店主还真说不准!”张铁林闻言,讽刺地对陶杯道。
“陶壶,”宋研竹低声唤着,让陶壶和陶盏让开,走到二人跟前,轻声道:“大嫂这是有话要对我说?”
张铁林眉头轻蹙望过来,又扭头归去,对张铁树嘀嘀咕咕不知说着甚么。张铁树扯了他一把,他扭头不睬。
声音垂垂低下去。宋研竹心生猜疑,张铁树已经领着他们站定了,道:“大奶奶,这就是咱家的地了。”
“再有本事,见了店主这个态度也不成!”平宝儿蹙眉道。
陶杯在一旁看得好生窝火,嚷声道:“见了店主不可礼也就罢了,还如许爱理不睬,这是甚么事理!莫非还是我们欠了他的不成!”
嘴里几次念着这几句话。宋研竹开初觉得二人是要乞讨,但是定睛一看,二人身上的衣裳虽有些半旧,却也是洁净整齐,男孩垂眉敛眸,看着虎头虎脑。
他平平平淡地说着,见宋研竹盯着他,他低下头低声道:“奶奶既是买了庄子买了地,总有一日也要晓得我们的秘闻的。”
她的声音极其锋利,不一会便引来三四个农夫,一人扛把锄头冲上来,见了宋研竹虎视眈眈:“谁在我们地头上动听!”
宋研竹瞧他的模样仿佛同旁的农户是有几分分歧,便问道:“你爹和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