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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感慨,忽而看到洞口的几只狼忽而都竖起耳朵,他定神一听,忽而听到远处传来“踏踏踏”的声音,扒开草丛极目了望,远远便瞧见有面旌旗顶风摇摆,他看了一会,忽而镇静起来,指着那旗道:“将军,陶……陶……”
“我们这是甚么命啊!”张铁树咧着一口白牙惨笑道:“躲在这深山里都能赶上你们的老仇家,这下好了,老仇家自相残杀,死的死伤的伤,全进了狼的肚子,保不齐,他们就是消消食,等饿了还拿我们当点心。”
“统共七匹狼。”陶墨言道。
宋研竹禁不住噗嗤一笑,认当真真又在他的眉上、眼皮上、唇上、脖子上,一起落了吻,待吻完,只见他气味有些混乱,冲到桌边倒了了两大杯凉水咕噜咕噜喝下去,深呼吸了好久,才走回宋研竹身边,有些不甘心肠摸摸宋研竹的肚子,威胁道:“小子,给我安生地待在里头,要晓得你爹我捐躯多大才气换回一个你!如果再敢折磨你娘,瞧你出来我不抽你!”
“那倒也是。”宋研竹哈哈笑道,回过身来看他两鬓斑白,轻抚上去,念叨:“等回了京师,我便制些染发膏与你,再替你做些药膳,内服外用,定要将你的头发变黑才好。”
陶墨言冷哼了一声,宋研竹勾着他的手摇着,告饶道:“我的好夫君,你就别活力了,今后我都听你的话?”
到了末州的头一日,他便吃紧请来末州高低十来个大夫,那些大夫堆积在一块,觉得是要替甚么重症病人诊病,当得知是要为将军夫人号脉时,十个老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采相称庞大。便是宋研竹被十来个大夫诊脉,也感觉非常难堪,等大夫们走后,她委宛地对陶墨言道:“这阵仗是不是大了些?你瞧我好吃好喝好睡的,孩子定然没事儿!”
“她是要拖着你一起死!快放开她!”张铁树吃紧吼着,音未落,只见陶墨言提手劈开她,吃紧今后退。
陶墨言摸摸她的头道:“他是个固执的孩子,跟着你吃了这么多的苦却能健安康康的,今后定是个有福的人。”
“他们吃饱了,一时半会不会再进犯我们。”陶墨言道。
他低下头,将脸在她的脸上密切地蹭了蹭,下巴上的胡子蹭的她有些发痒,她提手回摸他的脸,笑道:“我不在你身边,你就更加肮脏了,这胡子这般长,瞧着浑身匪气。”
陶墨言道:“天下大夫再多,总也要庸医,十个里头十个说好,我才放心,如有一个说不好,我们就得谨慎些……我们过了两辈子了,这还是我们的头一个孩子,值得最好的。先前是我没照顾好你们,今后由我亲身照顾你的衣食起居,保准将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讨要零嘴儿吃的小孩儿。
“肘后备急方?隋炀帝后宫诸香药方?”陶墨言猜疑地望着宋研竹桌上的几本书,恍然大悟:“本来这几日你与赵戎窃保私语,便是央着他寻这些书的?好个赵戎,我千丁宁万叮嘱,让你好生安胎,不成过分劳累,他还……”
因着宋研竹怀有身孕,陶墨言不肯让她马上解缆回京师,二人便在末州逗留了几日。二人是两世伉俪,肚子的孩子倒是头一胎,陶墨言没有半点做父亲的经历,更加的谨慎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