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哭都哭不出声音来。
宋喜竹哭道:“孙女儿晓得错了,可大错已经铸成,祖母要孙女儿如何?二姐姐和合庆不是没事儿么!?再说了,二姐姐莫非就没错么?她那样掐尖要强也不见祖母惩罚她,为甚么就单单罚我一个?”
很晚时候,芍药被送回宋研竹的院子,人是竖着从屋子里出去的,返来的时候倒是趴着的,面色惨白,发梢混乱,背部至臀部还带着血。
宋老太太抬手要打,倒是放动手来嘲笑道:“你当这是护着她么?你这会护着她,想没想过欢儿?”
宋研竹懒得抬眼看她,挥挥手道:“抬来我这做甚么,我已经说过了,今后她就是三蜜斯的丫环,我这庙小,容不下她!”
袁氏还要开口,却被宋老太太瞪了归去,袁氏赶快闭嘴。
“如果不去,我就送你去做姑子,免得你留在这祸害姐弟!”宋老太太喝道,宋喜竹刹时没了声响。
“皇族贵胄自是分歧!”宋老太太点头应道,一眼瞥见宋喜竹,不由怒从心中来,“皇家手眼通天,想要晓得甚么动静没有!一个老二已是拖累,如果让他们晓得欢儿有这么一个黑心肝的mm,再坏了欢儿的功德,我瞧你如何是好!”
宋老太太拿出那封信看了两眼,只“亲亲研竹吾妹”几个字便让她酸倒了牙,愤恚之下便将那信揉成了团,垂了眼威胁袁氏道:“今后如果再敢将荣正与研儿凑成一对,我马上就把喜儿嫁给他!我说到做到,如果不信,你大能够尝尝!”
“甚么如何办!莫非除了陶家,咱家的女人就不能嫁人了?”宋老太太反问道。
暖阁里静悄悄的,宋老太太气得不成模样,本身从黄花梨太师椅上走下来,排闼进入暖阁,就见牡丹无可何如地站在床边,床上隆起一个小山包,宋喜竹在被子底下瑟瑟颤栗。
公然还是如宋喜竹所言,因着一个宋盛明,一家子的名声都受他扳连!
“我要你静思己过!”宋老太太吼道,烦躁地瞪了她一眼,道,“莫非真要你二姐姐和合庆死了你才舒坦?谁将你养得如许暴虐,如许小家子气?”
“九王爷?”袁氏大喜过望,“听闻当今九王爷是先皇末子,生的是风骚俶傥,龙章凤姿,皇上也甚是倚重他!老爷畴前在京师为官,见过九王爷一面,说他甚是出众!”
她说话颠三倒四,宋老太太失了耐烦听她扯谈,一脚踢开她骂道:“常日里我纵你容你,却没想到养出你如许暴虐的东西!我给你的东西还不敷多么,你一个玉扣就要将你二姐姐卖了!你的丫环不敷么,还把手伸到你二姐姐房里去!合哥儿到底那里获咎你了,你要如许害他!”
袁氏不由大失所望,“那欢儿如何办?”
“去岭南?”宋研竹有些不测,老太太这回倒是肯对宋喜竹下狠手。想岭南路途悠远,一来一去就是好几个月,怕是宋喜竹再返来,宋欢竹也该出阁了。到时候时过境迁,大伙只怕都要健忘这回事了……这何尝不是出于心疼而对她的一种庇护,真是煞费苦心。
宋喜竹哽咽了一声,泪眼昏黄地看着宋老太太,眼泪啪嗒直掉。
“孽障!”宋老太太大喝一声,亲身上前想要将被子翻开,无法宋喜竹包的太紧,连同牡丹也上去帮手,宋喜竹耐不过两人,一个咕噜从床上跌坐在地上,慌镇静张又爬起来,抱住宋老太太的腿哭道:“祖母,喜儿晓得错了,喜儿真的晓得错了!喜儿不是用心的,但是二姐姐倒是真的想要让我死,她一个劲儿地把我往水里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