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一声门开了,齐星排闼而入,神采慎重,“唐公子,雪线子前辈房里空无一人,但是你叫人带走了?”唐俪辞眉头一蹙,“不是。”齐星的神采更加慎重,“他失落了,我担忧善锋堂内有风骚店的特工,解开了他身上的穴道,要教唆他做些甚么。”唐俪辞站了起来,“不好,跟我来!”他一把抓住齐星的手腕,夺门而出,直掠而出。
“碰”的一声闷响自成缊袍屋内传来,唐俪辞和齐星方才达到的这一瞬,成缊袍屋宇窗棂分裂,一道人影轰然撞破窗户,倒飞而出,随之点点鲜血染红墙壁,倒是古溪潭。他倒飞摔出,勉强提一口气,翻身站起,还待挥剑再战,唐俪辞一把将他按倒,“齐星,带他下去疗伤。”齐星赶紧将古溪潭一把扶住,古溪潭喷了口血出来,手指屋内,“雪线子……前辈……”
“是。”蒋飞辞职,心中仍旧莫名其妙,不知唐俪辞赞他究竟是看上了他说的哪一句哪一点。
但……
“我明白。”唐俪辞袖袍一拂,房门大开,只见屋内成缊袍剑光环绕,正与雪线子战作一处。雪线子心智不清,动起手来毫不包涵,只见掌影纷飞,压抑得成缊袍剑光略略收敛,他数十年功力之威,竟逼得成缊袍剑势纵横不开,委实是惊世骇俗。方才古溪潭正和成缊袍练剑,蓦地雪线子闯了出去,若非两人长剑在手,只怕成缊袍就要伤在雪线子突如其来的一掌之下。
齐星被他一把扣腕抓住,只觉他五指坚若铁石,挣扎不脱,内心悄悄惊奇。半晌间他已被唐俪辞拉到了成缊袍门前——前次伏击成缊袍以后,成缊袍对唐俪辞并未有思疑之意,而他的武功在好云山上可算数一数二,亦是魁首人物,如果雪线子被人放出,最大的能够就是杀成缊袍!
但……既然脱手了,就不能再转头,部下包涵只要一次,下一次他就不会再包涵。
或许是他软弱了,或许是他现在太怠倦,他做不到。
“阿谁女人伤得如何?”唐俪辞问话的声音也很平和,听不出他是体贴或只是随口问问。嵩山派弟子恭敬地回话,“已经在半路上请大夫诊治,伤得很重,但该当救得返来。”唐俪辞点了点头,“凶器呢?”嵩山派弟子递过一支雪亮的卷刃飞刀,不过寸许是非,“就是这个,射入阿谁女人胸口寸许,幸亏它太短,没能射入心脏。”
唐俪辞接过那只雪亮的飞刃,瞧了一眼,笑了一笑,以暗器仆人的武功就算是一粒石子也能杀人,脱手独门暗器却未能致命,只能说他本就偶然杀人。
成缊袍撤剑后跃,唐俪辞将雪线子扶起,固然穴道受制,但从他神采看来明显非常痛苦。好云山上没有医术精到的大夫,饶是他明知雪线子受线虫所害也束手无策,就在此时,门外张禾墨、文秀师太等人闻讯而来,见到雪线子痛苦之状,都是心生恻然,却都是无能为力。
“蒋飞,阿谁女人现在那边?”唐俪辞卷起方才写的卷轴,乌黑的手指微微一顿,“以你的判定,以为凶手意欲何为?”
唐俪辞一身白衣,自池云身后,他几近已经不穿灰衣,如果邵延屏还活着,必然会笑说他的表情很差,但邵延屏死了,谁也不会再开这类打趣。
“显而易见,凶手是风骚店的人……”唐俪辞微微一笑,“你说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