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少年瞠目不知以对,钟春髻忙道:“这位唐公子,乃是当朝国丈的义子。”江飞羽听闻乃是皇亲,心下烦忧,“公子身份高贵,怎会来到此地?”唐俪辞抱着凤凤踏入门中,钟春髻给他引见,“这位是‘清溪君子’古溪潭古少侠,这位是雁门门主江飞羽江伯伯,这位是‘铁雁’朴中渠朴伯伯。”唐俪辞浅笑道,“没法给各位前辈施礼,还请前辈谅解。”朴中渠见他度量婴儿,暗想此人不伦不类,就算真是当朝皇亲,那又如何?江湖中人,还是少和这等人物打交道,因而哼了一声,并不答复。古溪潭问道:“唐公子身份高贵,亲临雁门,不知有何要事?”唐俪辞道,“不敢。我分开都城,另有要事,只不过有件事必须与雁门说清。”他看了池云一眼,微微一笑,“我本也不筹算冒昧拜访,只不过想到单让或人前来,必然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放心不下,还是过来打搅一二。”池云瞋目瞪了他一眼,唐俪辞只作不见,如沐东风。
“女人毒伤未愈,我在此地的房钱留到八日以后,女人如果不弃,就请留此歇息。”唐俪辞抱起床上的凤凤,“我另有事,就此告别。”钟春髻道,“但门外那老板娘……”门外那老板娘不是已经被杀,她如何能留到八日以后?唐俪辞微微一笑,“她被迷药所伤,只要睡上一日便可,女人歇息,如果见了尊师雪线子,说到唐俪辞向故交问好。”钟春髻大奇,挣扎下床,“你认得我师父?”他如果雪线子的“故交”,难道她的师叔一辈?这怎生能够?唐俪辞不置可否,一笑而去。
“古少侠。”门内有黑髯老者感喟道,“本日那池云想必不会再来,你也不必死守门口,这些日子,少侠辛苦了。”
钟春髻定下神来,摊开纸笔细细给雪线子写了封信,只是雪线子脾气行动只要比池云更加古怪,就算她这门徒,也很难说这封信能顺利传到雪线子手上。她在心中写明池云所说猩鬼九心丸之事,请师父脱手互助,如师父见信应允,请一月以后到雁门相会。写是如此写,但雪线子看是不看,理是不睬,她却没有半点掌控。笔下写的虽是请师父出山,不知不觉,老是把师父当作了“他”,若能请得月旦出山,那就好了,心底明知是落花流水一场空,却忍不住胡想。
“老子一个失算,施庭鹤他妈的把江城砍成了四块。”池云冷冷的道,“猩鬼九心丸好玩得很,不陪它玩到底,难道剥了老子池云的面子?”唐俪辞道,“你要去固然去,我另有我的事。”池云思疑的看着他,“老子实在思疑,你是用心装病恶整老子。”唐俪辞轻咳一声,“这个,我若说不是,你也不会信赖了。”池云再度气结,“老子此生当代都不要再在道上撞见你这头白毛狐狸精!服侍你半年,没被你气死,那是老子命大!”一道白影弹身而出,拂袖而去。
等钟春髻醒来的时候,面前一双乌溜滚圆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本身,她吃了一惊,只见和本身并肩躺着的是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孩,正凑得极近的看本身。她不是中了极短长的毒物?怎会在这里?钟春髻蓦地起家,脑中微微一晕,幸亏及时撑住床板才没有摔下,身边有人温言道,“女人剧毒方解,还需歇息,请不要起家。”她转过甚来,面前人满头灰发,挽了发髻,看了一会,才认出是唐俪辞,“唐公子救了我?”内心却犹自胡涂――以唐俪辞如此年纪,贵为国舅,方才她抵敌不住,他又如何救得了她?何况他不是抱病在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