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出来,朴中渠一怔,江飞羽为之一凛,“唐公子说的是。”他抬开端来,“江城为好友之死而涉入此中,但不知池少……中间如何涉入此事?”池云微微一震,看了唐俪辞一眼,唐俪辞微微一叹,“前辈可知白家‘明月天衣’白女人离家出走之事?”江飞羽沉吟道,“曾经传闻,但……”唐俪辞道,“白素车是池云未过门的老婆,池云对白家有恩,白府白玉明白先生于两年前答允将白素车嫁与池云,以酬谢拯救之恩。但两人尚未见得几次面,白素车便无端离家出走,至今已丰年余。池云清查此事,白素车之离家,只怕也与那毒药相干。”江飞羽动容道,“如此,本日我便盘点门徒,一一查问究竟是谁泄漏出去,城儿要在小燕湖约见钟春髻,若不是特工告发,城儿决计不会死在施庭鹤手上!”唐俪辞点了点头,江飞羽请他入屋而坐,又叫仆人上茶。钟春髻尤自想着刚才她扯谎坦白被唐俪辞所救之事,突地又想起方才唐俪辞说“天然应劈面带笑容,恭谦和顺,如你这般,难怪雁门要将你逐出门外,不请你进门喝茶了。”悄悄好笑,此人公然言语恭谦和顺,面带笑容,公然雁门便请他喝茶了,偷眼看池云,只见池云满脸不屑,跟在唐俪辞身后,伸手帮他抱起了凤凤,身后雁门中人一派瞠目结舌。
“老子几时救了你?小女人满口胡说八道,莫把其他甚么白毛狐狸的小恩小惠算在老子头上!”头上突地有人冷冷的道。钟春髻大惊,顿时飞霞劈面,平生可贵一次扯谎,却被人劈面抓住,跺了顿脚,不知该如何解释。蓝衣少年和江飞羽双双昂首,朱红大门之上,一名白衣人翘着二郎腿端坐起来,鄙夷的看着门下几人,“老子要杀你雁门满门不费吹灰之力,若老子真下毒毒死施庭鹤,费得着这几日和你们这群王八折腾这好久?早就一刀一个十足告终。”江飞羽哑声道,“江城真的已死?”池云道:“死得不能再死了,老子固然晓得你难过,但也不能说他没死。”江飞羽大恸,蓝衣少年将他扶住,神采庞大,要他当即信赖池云之言,一时之间,明显难以做到。池云在门上看着他的神采,凉凉的道,“中原白道,一群王八,既然你不信老子所说,那老子给你们举荐一人,老子说话刺耳,他说的话,想必你们都爱听得很。”
蓝衣少年点头,“此人武功绝高,行事神出鬼没,不知他潜入雁门究竟是何用心,我始终不能放心。”
钟春髻睁着一双明目,骇然非常,“这是甚么时候的事?”唐俪辞手端清茶,微微一笑,“半月之前。女人请用茶。”钟春髻接过唐俪辞递来的茶,表情仍自震惊,低头一看,只见手中茶杯薄胎细瓷,通体透亮,其上淡绘云海,清雅绝俗,又是一件瓷中珍品,“唐公子又是如何知晨风传香之死?”唐俪辞端坐在床边椅上,“动静自雁门而来。”钟春髻奇道:“雁门?‘信雁’江城?”唐俪辞点头,“施庭鹤跟踪江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池云跟在施庭鹤身后,听到两人在小燕湖上说话。风传香所服用的毒物是施庭鹤所赠,服用之时,并不晓得此药乃是毒药,杀万裕以后毒发,施庭鹤向他讹诈财帛用以采办猩鬼九心丸,成果风传香决然回绝,逃脱以后为文瑞奇收留,毒性感染至文瑞奇身上,两人发明毒不成解,双双自断经脉而亡,可谓义烈。”钟春髻道,“风传香本是君子。”唐俪辞道,“江城微风传香也是好友,他一意清查风传香之死,查到施庭鹤身上。我猜他本想通过你,将此事奉告尊师雪线子,又或者想通过雪线子找到‘明月金医’水多婆解毒,可惜尚未见你,已死在施庭鹤剑下。池云没有推测施庭鹤会拔剑杀人,救济不及恼羞成怒,现在已奔赴雁门去了。”钟春髻低头沉默半晌,“但在此之前,池云早就晓得猩鬼九心丸之事。”唐俪辞微微一笑,“不错,在此之前,池云就晓得猩鬼九心丸之事,那是我奉告他的。”钟春髻蓦地坐了起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