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俪辞踏上最后一块黑岩,面前是一片细致光亮的雪地,雪地绝顶一块玄色巨石耸峙,巨石之上遍及积雪,难掩黑岩狰狞之态。
“这是借口,”唐俪辞徐行前行,踏上黑衣人所占有的黑岩,“还是很差的借口。”
“当然。”黑衣人琵琶一竖,扣弦在手,“踏上这块石头,就不必下去,将你葬在数百丈岑岭之颠,算是我对得起你、也对得起畴昔二十年的交谊。”
唐俪辞蓦地拂袖,“不管你要甚么,我都能够给你,除了要我死以外!要我他杀,不如你当场掐死他。”黑衣人仰天大笑,“哈哈哈……伪善!连你本身都没法自圆其说的伪善!好笑之极!”他一手抱凤凤,一手握琵琶,“不肯死就算了,让我再杀你一次,这一次,毫不让你复活。”
“柳眼!彻夜会让你晓得,就算是今时本日,我仍然是四小我中最强的――”唐俪辞神采煞白,半截铜笛斜掠指地,“我必然有体例救你、也必然有体例救他!”
唐俪辞负袖冷眉,黑衣人指扣琵琶,两人之间疾风狂吹而过,冰雪随暴风如细沙般迟缓挪动,一点一点,自狰狞黑岩上滑落,扑入万丈冰川,坠下无边深渊。只听唐俪辞悄悄叹了一声,“把我葬在这数百丈岑岭之颠,算是对得起我,也对得起畴昔二十年的交谊……你可晓得明天为甚么我会站在这里阻你大事?你可晓得为甚么我要脱手干预,为甚么我要从余泣凤那边抢走药丸,为甚么我要引你上碧落宫?为甚么我听任我最体贴在乎的钱和名誉、职位于不顾,必然要在这里将你拦住?”他一字一字的道,“因为你说过,要活得欢愉,要心安理得,要不做恶梦,要享用糊口,必然要做个好人。只要民气安静、安然,无惭愧无哀伤,人生才不会充满悔怨与不得已,才会不痛苦。我……痛苦过,以是我懂;而你呢?”他再踏上一步,“而你向来没有走错路,你本身却不懂,以是我来救你――这个天下对我而言一样充满死人,毫无眷恋,你害死谁我都不在乎,但是你害死你本身――你本身关键死你本身――你今后必然会做恶梦会痛苦会悔怨,我就必然要救你!必然不让你走到当初我那一步!”他伸脱手,“阿眼,返来吧。”
唐俪辞目不转睛的看着凤凤,凤凤似是穴道被点,两眼委曲的充满眼泪,却哭不出来,不幸兮兮的看着唐俪辞,一动不动。黑衣人掐住凤凤的脖子,“你逼走主梅害死方周,妄图款项武功,现在更是身为国丈义子,坐拥万窍斋珠宝,如许的人,也敢和我谈你要救我――也配和我说你要救我?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话!”他双指运劲,“这个孩子,就是你冥顽不灵,不听号令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