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心故意宴客,而年事太小,怕压不住场子,便让明羽出面,带上故乡人明太公,前者年事虽不大,却傲骨英风,一望便是个铮铮的少年豪杰;后者年纪大了,经的风波多,这等场面游刃不足。座上客多数是经谋买卖之人,眼儿亮的很,兼这热烈场面,无有不凑趣奉迎的,真好似是鱼水一家得亲热普通。
“会试难度比乡试可大很多,若非有门路者,必须是智谋兼得之人才气考中,甄生那种性子,恐怕考到老也一定能中。”谢兰心道。
“那巧巧先请女人个答应,能与甄娘子唠唠家常不能?”那婢子笑眯眯道。
“小巧玉石铺子主母陈氏到――”
“谁说不是?她娘子晓得了他前几日在我们这儿口出不逊,又气又羞,这不,带了一篮子鸡蛋来,说是赔罪。”巧巧道。
一遍各处报,报后便有华服的女子前厥后到,有的年长、有的年青,俱都打扮了的,朱钗满鬓,一望便是常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的。丫环们遵循谢兰心叮咛,将人带上了座,跟从的婢女们也都在中间另一小桌上围坐着,满了一席以后,便筹办开宴。
谢兰心道:“不过是秀才家世,她父亲不是做过账房先生么?”
“是也不是。”巧巧笑道:“那是她爹贫寒时的生存,厥后他中了举人,百口也都充足起来了,州府的府台大人给了个主簿的活计,你说他们家今后算不算个大户了?”
待这些女客们不必外头男客,更必要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免不了要做小伏低。谢兰心胜在年幼,尚能撒撒娇、耍耍痴,也不招惹人腻烦。说实在的,这些个当家主母受邀前来,一则感觉此时别致,还从没有这等宴席专请女子的;二则感觉这堆栈老板年纪如此幼小,内心头以为混闹,只当来一来,各家热络热络便也走了。
在场世人长幼都看得明白,便都心知肚了然,这新开的堆栈也有根底,却本来是周将军家的。
谢兰心想了想,估摸着是为着她相公前日里冲犯了的事,也没甚么兴趣,便与巧巧道:“你替我待一待客,过后回了我就是。”
谢兰心曾见那后院有养鸡,不过两三只,能攒下这一篮子鸡蛋,还不晓得要花多少光阴。她摇点头,“摊上这么一个不晓事的丈夫,也真是命苦。”
“我都探听好了,那王氏看着有礼有节,本来真是个大师闺秀的出身!畴前在沧州居住。女人你猜她家先前是做甚么的?”巧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