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羽练完了刀,又抽出大斧来,生铁做的好家伙,练了一套。额上有密密的汗珠,却不见气喘,实足的精力头儿。
“女人思路太重,还是保重身材为是。”半晌,他说出了这么一句。
“无事,来看看你。”她笑着道。
“贵妻品茶会?俗……”
“之前我一向有个欲望。如果大陈的女子都不再寒微脆弱,敢说敢笑,也不再死守那套节烈孝妇的把戏,这日子会不会风趣很多?”谢兰心扬起唇笑,“当时只是个动机,但既然老天爷对我如此虐待,我们无妨把这动机付诸行动?”
她在身边的石凳上拍拍,让他坐过来。
这番话,如果让别人听到,定然要惹来一阵天翻地覆,还不知要遭到多少人丁诛笔伐!
明羽黑着脸看她,感觉本身十几年来的见地又一次被颠覆了。
明羽板着脸,把大斧往兵器架上一插,“女人来有何事?”
她昂首看着淡薄的层云,道:“我三个月前死了娘亲,但实在直到现在,也像是做了一个梦。这个梦昨日已经做了一遍,不晓得老天爷让我再来一遍,是个甚么意义?”
一院当中只要剑破开氛围、呼呼生响的声音,两人之间沉默得一句话都没有。
“百鸟朝凰?不可,太赤裸裸了……”
“就甚么?”贰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明羽长了薄茧的洁净手指搭在石桌上,悄悄一动,倒是看了她一眼。
谢兰心说完这大逆不道的话,小脸上仿佛都出现了光彩,莹莹如玉,越想越是冲动,自言自语道:“前头堆栈名儿我已经想好了,就叫鸾凤堆栈。取
“……那你说,我听着。”
她到明羽院中时,他正在练武,拿的是那把半人长的大刀。谢兰心试过,沉甸甸的,少说有二三十斤。明羽将那刀舞得虎虎生风,刀刃反射着寒光,仿佛把阳光携在了刀上,令人看之不敷。时价暮秋初冬,她穿了里衣中衣外套三层,明羽却只穿戴薄薄的单衫,一举一动间,几近能从宽松的领口看出来,看到里头铜色紧实的腱子肉。
不怪他听不明白,就连谢兰心本身,也不晓得该如何说道这事。
“……都怕。”
还是不爽啊!
谢兰心托着腮道:“你是怕刀剑伤着我,还是流言流言伤着我?”
明羽:“???”
谢兰心又笑了,换了副坐姿,“喂!”
“明羽,”她道:“你怕旁人的流言流言么?那在旁人眼中,我单独与你共上都城,名节早已失掉的了。我都不在乎这些,你在乎甚么?”
“嗯?”她一昂首,发明显羽不知何时已然听了招式,往这边看来了。
“令媛娘子……令媛娘子……”谢兰心一遍遍揣摩这四个字,越嚼感觉越有滋味,不由拍案而起,叫绝道:“好!好一个令媛娘子!是了,我这院儿就叫令媛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