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秀。”萧如悔收回望着花林的目光,向屋檐下走去,“嫣然本日解缆,我们去送她一程。”
“蜜斯,嫣然蜜斯为何俄然要给你玉指环?”蓝秀迷惑不解道。
二人相视半晌,皆是淡然一笑,将内心的滋味都咽了下去。
蓝秀点点头,跟在蜜斯身后,从太宰府到李嫣然下榻的驿馆,有着半柱香的路程。或许是这场秋雨来得过分俄然,大街上冷冷僻清的,少有行人来往,只要雨点落下时收回的叮咚声响。
李嫣然笑着摇了点头,随后拿着信,回身向诗音的府邸走去。诗音与夏泽说话的处所,现在已没有了人影,大街上只剩下萧如悔与蓝秀二人的身影。
“如悔?我觉得你不会来了。”李嫣然将手收回,拿起搁在门旁的伞,向萧如悔款款走来,“我传闻太宰府出事了,有些担忧你,正想去找你。”
“别淋着雨。”萧如悔将她拉回了伞下。
萧如悔与李嫣然来到诗音所住的宅邸,这里比起太宰府实在是粗陋了些,空荡荡的前院内没有莳植的花草,大门敞开着,没有看管的下人。
“你也是。”
看着蓝秀的眼睛都哭肿了,萧如悔抬起手想为她擦干眼泪,蓝秀二话不说就拽过她的衣袖擤起鼻涕来,仿佛要将内心的哀痛和气愤都宣泄一空。萧如悔看着她,哭笑不得。
“可贵夏城如此温馨。”她在雨中走着,说道。
“这句话那里有事理了?她清楚是要同我家蜜斯抢夏少爷吧!”一旁的蓝秀实在不明白这两人一来一回的对话。看到诗音同夏泽如此说话,她都快焦急死了。但是两位蜜斯却安静地站在这里,像没事儿人一样涓滴不心急。
萧如悔听后一笑,说道:“不错嘛,蓝秀,脑瓜子更加地机警了。”
“可有人在?”蓝秀跑到门口,叩了几声,却迟迟没有人应对,“蜜斯,她们仿佛不在。”
李嫣然见到此景,转头对萧如悔说道:“如悔,我感觉你偶尔能够学一学诗音,对人间大部分的男人来讲,荏弱的泪水偶然候比斑斓的容颜更加动听。这句话是我那位强势的哥哥说的。”
萧如悔看着满园的海棠,微微感喟道:“秋雨凉薄,这些花怕是都要残落了,固然可惜,但我做不了甚么,只能看着它们红消香断。”
“你明白的,如有需求,带上这个到任何一家钱庄,说是我荆蜀李家的人,他们会帮你的。”李嫣然说道。
李嫣然从钱囊中取出一枚玉指环,放到萧如悔手心。萧如悔目光微微一滞,随后蜷起手指,将指环收下。
“诗音她并没有做错甚么。并且,我看到诗音女人对夏泽如此上心,内心也算是欣喜些了。比及我走了今后,她必然会对夏泽好的,这大抵就是阿泽所但愿的安稳的幸运吧。”她说道。
一身素衣布裙的少女正同一名白衣男人说话,她比他矮了很多,得抬着头看向他。夏泽微微低头时侧脸的表面非常都雅,像竹叶般苗条笔挺的鼻梁,和天生有着和顺目光的桃花眼,足以让满城的少女为他痴迷。
蓝秀端着洗漱的水盆走到蜜斯的屋前,正想将蜜斯唤醒时,却闻声屋前的海棠林收回沙沙的声响。只见花叶婆娑动摇,绯红色的花瓣如细雨般飘零而下,海棠林中转出一道撑着伞的纤长身影。
“对了,如悔,你可熟谙一名叫诗音的女子?”李嫣然俄然想起某事,从袖中取出一张信封,说道,“她的祖父在蜀侯府上做事,我临行前,他要求我带一封信给他的孙女,说她在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