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多谢,这恰是我需求的。”萧如悔道。
“你明白的,如有需求,带上这个到任何一家钱庄,说是我荆蜀李家的人,他们会帮你的。”李嫣然说道。
“蜜斯!”蓝秀扯破了心脾般大声恳求道。
本来,想走的人,是如何也留不住的。
驿馆的屋檐下,一名粉衣女子伸手想接住从檐上滴落的雨丝,俄然闻声有人在唤她,便微微侧首,将目光转了过来。
“你多保重。”
看着蓝秀的眼睛都哭肿了,萧如悔抬起手想为她擦干眼泪,蓝秀二话不说就拽过她的衣袖擤起鼻涕来,仿佛要将内心的哀痛和气愤都宣泄一空。萧如悔看着她,哭笑不得。
“那好吧,点心我收下了,多谢诗音女人。”夏泽接过了诗音手中的包裹,说道。诗音破涕为笑,暴露了甜甜的笑容。
“我又何尝不是呢。”萧如悔说道。
“你也是。”
蓝秀皱着眉头想了又想,随后俄然恍然大悟,说道:“蜜斯莫非是想说,昨夜蜜斯在屋内同我说的那些话,都被李家的妙手听去了?以是嫣然蜜斯晓得蜜斯你要远行,特地将指环送给你?”
诗音手里拿着一袋用印花巾包好的点心,送到他面前,说道:“夏哥哥,这是我今早新做的点心,你带归去尝尝可不成口,如果好吃的话诗音下回还给夏哥哥做。”
“看来我临走前是见不上一面了,如悔,这封信就奉求你了。”李嫣然说道,萧如悔点点头,回身从门前分开。
“也好。一会儿我的仆人们会在城南门口等我,解缆返回荆蜀。如悔,我们就此别过吧,今后有缘定会相见。”李嫣然说道。
“但是我还是想不明白,为甚么蜜斯刚才不去禁止诗音呢?”蓝秀迷惑地问道。
二人相视半晌,皆是淡然一笑,将内心的滋味都咽了下去。
“诗音她并没有做错甚么。并且,我看到诗音女人对夏泽如此上心,内心也算是欣喜些了。比及我走了今后,她必然会对夏泽好的,这大抵就是阿泽所但愿的安稳的幸运吧。”她说道。
“蓝秀?”
她的背后有些被雨水打湿,夏泽将伞方向了她,说道:“诗音女人操心了,夏某府上的吃食比来有些多,再加上诗音女人的这些,夏某估计一个月都吃不完,诗音女人本身留着吧。”
萧如悔看着满园的海棠,微微感喟道:“秋雨凉薄,这些花怕是都要残落了,固然可惜,但我做不了甚么,只能看着它们红消香断。”
黑夜将尽,天涯浮起微光时,又一场秋雨悄悄到临了。
“我们走吧。”萧如悔转回身说道,将信封重新交回到李嫣然的手里,“嫣然,我想这封信,还是你交给诗音比较安妥。我去找她,怕是要扫了她的兴趣,你去将她祖父的问候带到吧。”
夏城最繁华的朱雀大道两旁,耸峙着无数的高楼玉宇,每一座楼宇都有着华丽的表面,不管是嵌着明珠还是植满了奇花异草,都到处彰显着身处王都的不平凡。她停在了一间驿馆前,这座驿馆藏身在繁华当中,却显得非常朴实落寞。
“别淋着雨。”萧如悔将她拉回了伞下。
蓝秀点点头,跟在蜜斯身后,从太宰府到李嫣然下榻的驿馆,有着半柱香的路程。或许是这场秋雨来得过分俄然,大街上冷冷僻清的,少有行人来往,只要雨点落下时收回的叮咚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