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鹤年认罪以后齐彦博就被无罪开释了,在齐鹤年极刑改放逐后齐彦博当即动手筹办救人,未免惹人重视,他还选在了间隔京都城悠远的永州境内,可恰好,戚相思“出尔反尔”了。
“我晓得祖父不肯定见到这个罪人,但他手上沾着戚家人的鲜血,朝廷容他活着,我却千万不能容他活在这世上。”戚相思颤抖动手把第一壶酒倒在墓前,“您畴前教我,学医者要心善才气救人,要宽宠遇人,可他们明知那些东西来源不明,却还当作不晓得,心安理得的据为己有,我不害他们,却也不会谅解。”
再醒来时应当是白日, 透过黑布能瞧见微小的亮光。
“不过我不是你。”戚相思看着他死命想要把药咳出来的狼狈样,恍然想起当初他威胁父亲的模样,笑容底下藏着的那凶恶,是她这平生见过最为可骇的神情,“多亏了你的贪婪,最后还贪那一道大赦天下的旨意,你若死在法场,我也就不能拿齐府如何。”
“是你将你儿子拖下水。”戚相思蹲下身子与他平视,见他死命的扣着喉咙企图催吐,把药瓶中余下的药丸倒在了他面前,“是不是感觉喘不上气,这是四年前就为你筹办下的药,你可还记恰当初在戚家时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
“财帛乃身外之物,祖父和父亲他们生前不看重,身后也不会在乎,你说的那些东西,不要也罢。”
“祖父,我替你们报仇了。”戚相思跪倒在墓碑前连磕了数十个头,泪珠从眼眶滚落,声音哽咽,“明天相思才有资格来祭拜你们,这些年,我没能找到你们的骸骨,不能让你们早早入土为安,是相思的错。”
戚相思承诺了。
“告慰亡灵?”齐鹤年笑了,“你在狱中对天发的誓,现在出尔反尔,恐怕是亡灵难安。”
齐鹤年目光一凌,扫向戚相思,极其狠辣:“你胆敢框我!”
“说不上食言,你本就该死。”戚相思冷冷看着他,“既然没能死在法场上,死在这里也能告慰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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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红豆是情,相思子倒是毒,祖父替我取的这名字甚好,这药,就是相思子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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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色的酒渗入草地,余留下了满腔的酒香。
而本该斩首示众的齐鹤年在新皇大赦天下时逃过一劫,被判放逐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