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余头他们几个都是老弱伤兵,但做起事来,一个顶仨,真的没夸大。
“上账,也能如此。”沈云尽量把话说得简朴明白一些,“我们给每样货色订个分歧的暗号。每卖出一件,你们就去余头那边登记。而余头呢,则在帐本上画一个暗号。早晨的时候,我过来再汇总,记下当天的统统账目。到了月尾,我们再把当月的账目,另有货色归整。该补货的补货,该退换的退换。你们看,如何?”
遵循商定,今后,每天的这个时候,他要过来记账、做账。本来,他觉得这是件很轻松的事。不想,跟他们几个相处了大半个下午,他发明了一个很严峻的究竟:包含余头在内,这几人都是大字不识一个!
是啊,谁不是这么想的!
余头甚是对劲,连连点头:“如许清算好!今后,都照先生的安排安插。”
“先生也很讨厌仙符兵,是吧?”余头看得逼真,解释道,“我们也一样。我们是大帅亲身招募的私兵,跟着大帅从故乡打叛军,一向打到这里。七年了,我们死了很多弟兄。我们这些人都是老的老,残的残,再也打不动了。故乡还被叛军占着,我们又回不去。以是,大帅就把我等安设在武馆里,谋口安稳饭吃。”
哪知,他刚把设法说出来,谷雨他们三个色变,个个把手当蒲摇:“不不不,我真做不来!”
谷雨也道:“先生,我们真的不是仙符兵。”说着,他把胸口拍得“啪啪”作响,“我谷雨之前是种田的,庄户人家。我能够用性命向你包管,我向来没有杀过一个无辜的平头百姓。”
买田置舍,娶妻生子,一世安稳!
这时,从外头出去的一个伴计,粗声粗气的问道:“是哪个把我们跟那帮杀千刀的混在一起……”
他与随掉队来的大虎一道,向沈云抱拳施礼:“沈先生,我们都是粗人,你莫跟我们普通见地。”
也就是说,这些人连上账都不会!并且,他们的记性也都不是很好的模样。
“好!听先生的。我们就这么干!”余头他们眉开眼笑的应下。
因而,沈云决定教他们上账。
余头一脸的高傲:“我们都是大帅的保护!”
其他几人纷繁说道。
血淋淋的究竟不止一次向他证明:只要有这帮畜牲存在,所谓的一世安稳,就永久只能是做梦!
“叛……军,呃,省会已经光复。叛军不是都被剿光了吗?”他问道。
余头摆手:“先生有所不知。叛军分红好几部呢。先前占据省会的叛军,只是此中一支。三年前,叛军内哄。这一支分了出来。一起逃窜至此。”
俄然,贰心中一怔――从庙门口看到的独臂,再到药院那边的独眼,之前面前这几人……他们身上都带着伤残,措告别事,无不是硬梆梆的,或多或少的都带着杀气!
谷雨他们几个也乐得合不拢嘴:“先生小小年纪,真是短长!”
“哈哈哈……”谷雨他们三个都捧腹大笑,“先生好眼力!”
余头和谷雨都不由皱眉,几近是异口同声的答道:“不是。”
“对,我们杀的都是叛军!”
“是的呢。之前都是余头用墨汁帮我们在手臂上画点、圆圆拳记数。我们去书记那边登记时,只要数墨点、数圆圈就行。”虎子用力的点头,“余头向来没帮我们记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