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杀的都是叛军！”
再一想到，鸿云武馆是贝剃头所建，并且余头他们又是良民身份……仙符兵！
“我家是只会种田的庄户人家。家里人多，只要五亩地，勉强能混个肚饱。我爹见我打小有一把横力，存了三两银子，送我去隔壁村塾石工。如果不是闹叛军，我出了师今后，会是我家头一个技术人。”
也就是说，这些人连上账都不会！并且，他们的记性也都不是很好的模样。
“是的呢。之前都是余头用墨汁帮我们在手臂上画点、圆圆拳记数。我们去书记那边登记时，只要数墨点、数圆圈就行。”虎子用力的点头，“余头向来没帮我们记错过！”
并且每一样暗号都有他的来由。他仅仅是边画边说了一遍，不但沈云服膺于心，并且谷雨他们三个也记得烂熟。
本来堆得满满铛铛，几近没地落脚的铺子，比先前多摆了两成的货色不说，竟然还多出来一大块空位。
余头也是一脸难堪：“先生，他们几个都还年青，如果能学会写字，起码也能留在大帅身边当个书记。何至于被打发到这里来。”
沈云略作沉吟，问道：“如果不要写字呢？只是要你们画叉、画圆圈、圆点，还稀有数呢？”
师父生前曾说过，叛军里，大部分的人，也是平凡人出身。如果不是仙府逼得他们走投无路，他们大抵一辈子都没想过要起来背叛。就象余头他们，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从戎一样！
“哈哈哈……”谷雨他们三个都捧腹大笑，“先生好眼力！”
中气实足，先前的老迈仿佛是幻觉。
谷雨他们几个也乐得合不拢嘴：“先生小小年纪，真是短长！”
余头甚是对劲，连连点头：“如许清算好！今后，都照先生的安排安插。”
强忍住翻滚的胃液，他咬牙问道：“你们，都是仙符兵？”
“啊呀，我最怕写字了。”
当下，他把话题岔开：“呃，明天就要开馆了。我们从速做事吧。”
傍晚时候，杂货铺子被全面重新清算过。
想想就感觉头痛。
谷雨也道：“先生，我们真的不是仙符兵。”说着，他把胸口拍得“啪啪”作响，“我谷雨之前是种田的，庄户人家。我能够用性命向你包管，我向来没有杀过一个无辜的平头百姓。”
沈云大汗：搬个被褥罢了，又不是行军兵戈，用得着“调遣”？
一个时候，如何够用？
沈云再次满头黑线――不晓得的，还觉得他们是要去偷营摸哨呢。
余头一脸的高傲：“我们都是大帅的保护！”
“东子！”余头斥道，“这位是沈先生，今后是我们铺子里的账房先生，休得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