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阿玉上前来,报歉道:“是我该死,是我该死,让夫人吃了脏东西了,惹夫人活力了。”伸手要去端几子上的藕粉玉清糕。
阿玉想:现在对于这三个贱奴,夫人觉着不过瘾,又拿他们来玩弄可不好了。
这会子小萧带着阿玉从边角门儿出去。她们身后,婆子几个抱来三口五毒缸,里头都是些毒蛇毒物。
萧夫人被拒,越产活力了,扬言非要活剥了肃远的皮不成。
萧夫人领着大将军去禁止,破钞大半日时候,终究击退刀疤二等人,事毕,她又气又乏,返来后,愤怒得连晚餐也吃不下,才有让人去找阿玉索要藕粉玉清糕。而后,大萧小萧为了给萧夫人解乏,特地去桃花扇找肃远,粗心想让肃远这等风骚漂亮的公子哥欣喜奉侍夫人。
三个贱奴听毕,哈哈大笑,一点儿都不在乎。
说罢,小萧走回到大萧身边,待命服侍。
萧夫人躺在撵榻上,一身劳乏之状,顶上挽个观音鬓,鬓上横插一支藕白玉簪子,后肩乌发顺垂直下,散平在榻上,她那半微张半闭合的秀眼有些许昏黄板滞,两颊出现红晕;樱桃小嘴在灯火光下,更加显得不点朱润,正微微张合透气;身着一款藕香莲白宽松裙袍,脚上穿一双红猩绒缎鞋子,脚鞋歪在撵榻的一头,懒懒乏乏的,叫民气生垂怜。撵榻边上服侍两名穿戴平淡的妇人,目无神采,下头堂上,两边伺立几个面庞冷若的婢女。正当时,大萧缓缓出去,身后又领着两名婢女,婢女托着盘子,盘子上盛有十里红庄的特制酒酿清荷酒。大萧走来,瞥一眼地下跪坐站立的那众男女,明显,萧夫人正对地下的人活力,等待发落呢。
站立着的是庄琂、三喜、碧池、肃远、药先生、官之轩、小马子;跪坐着的,则是受过科罚的三个男人,他们衣衫褴褛,浑身伤血,他们是十里红庄的贱奴。
到这一日,十里红庄外遭受外贼,庄外保护的仆人来报,说外贼车马油火入侵,已入了三里地了。萧夫人听得陈述,放出几条澡盆桶子粗大的蛇,名曰大将军,一同解缆庄外对抗那些恶贼。
大萧那里容他再说,又是“啪啪啪”几个巴掌耳光。
萧夫人的手本来拈起藕粉玉清糕,又放下,连酒杯也搁下了,她坐了起来,拨弄拨弄秀发,扬起额上远山平眉,嘴角微微曲起,似笑非笑,道:“急个甚么。”再抬起下巴,看一眼大萧。
阿玉端开盘子,却不走,转头看了庄琂、肃远等人,迟疑着。
萧夫人眯着眼睛,看住阿玉,道:“你来做甚么?”
本来那日,肃远与世人分开,另行安排在一处配房,倒也得这里的人宠遇。她们让肃远洗濯身子,好去见夫人。可肃远不依,非要闹着与庄琂等人一处,见了她们才肯依。大萧小萧等奴婢来威胁利诱皆不管用,这才让肃远与药先生、官之轩、小马子等聚合一起,想是如许,他能听一二句劝。那里想到,这肃远非要见庄琂,若见不到,则说要打闹一场。若非金意琅呈现劝和,也许肃远要建议武功大打脱手呢。
萧夫人视线不必抬,如已晓得有酒来了,伸出玉手,轻柔的接过酒杯,呷一口,又动体味缆子,腾出一手,朝中间的几子上拈一块藕粉玉清糕,待要放入口。俄然,地上跪坐的人蓦地喝出声:“要杀要剐尽快,磨磨蹭蹭叫我们皮子痒得难受。”